紫衣服瞪大眼睛,忍不住在心中对自己身旁这面不改色说鬼话的仁兄拜了一拜。
真是闭眼吹啊。
范同被夸得身心通畅,大笑三声,破锣似的嗓子惊走了好几个在不远处赏花的小姐,偏偏他还愈发自信:“看,本公子是魅力实在太大,那些女子竟然都羞得躲去了树后,现在怕是在偷偷看本公子罢。”
绿衣服迎合:“自然!她们久居深闺,哪里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都不敢一睹公子尊容啊!”
紫衣服:“是是是,对对对。”总之捏着鼻子夸就完事儿了。
这三人在惊鸿池边开怀大笑,而在惊鸿池不远处的假山后,路域面无表情,五指攥成拳。他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准备让这个地方纨绔感受一下什么叫京城纨绔的霸凌。
关霖知道他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立即一手按住他的右手,劝慰道:“无视便是,你此番目的不是为了与他交好,取得信任吗?若在春日宴打了人,娘娘迁怒下来也麻烦。”
路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关霖按着自己的手,半晌,低声笑道:“关大人,明明是你叫人欺辱,却反而来安慰我,这叫什么道理?”
他松开了拳头,修长的手指与关霖指尖相触:“安心,我不会惹事的。”
关霖的手指一僵,随即将手收回了袖袍中。
路域感受着手背上残留的余温,不禁又是一笑:“关大人在这里藏好了,待我去会会那纨绔。”
说完,路域摸了摸下巴:“这话细细一品,怎么像是在行什么不轨之举呢。”比如偷情幽会什么的。
关霖:“……”
他这未尽之言,关霖与他相处这么多日,耳濡目染的,自然是听了出来。
右相与夫子之间只缺一个眼神,关霖冷下了脸,目光如刀,以掩饰住内心的惊愕羞耻,“世子是觉得最近抄写课业太少,所以才有心思胡思乱想?”
路域认怂得及时,忙收敛笑容,严肃道:“夫子,学生错了。”
他想了想自己那攒了半个巴掌厚的罚抄,心道好险好险,又不禁觉出了某种隐秘的趣意。
调戏关相一时爽。
但一直调戏一直爽。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隙,那边的范同却是又转了个话题:“话说,你们谁知道关相有什么的身世背景么?这么个冰雕似的家伙,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