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眯眼看向树杈之间,下一秒他目光顿在半空中毛骨悚然,槐树上挂着两个人,风一吹,他们也跟着树枝一荡一荡的,仿佛在向他招手。。
谢迟睡在大通铺里侧,几乎是挨着玻璃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那是一览无余。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因为现在玻璃上趴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它以壁虎一样的姿势,浑身是血,手脚并用趴在玻璃窗上,似乎在找什么,然后那东西黑洞洞的眼眶,看到了没有睡的谢迟。
谢迟吓得连呼吸都停了,他僵硬的躺在床上,和那东西隔着一片薄薄的玻璃,相互对望。
口水混着黏液,咯吱咯吱……它的嘴角开始无限往耳后根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床和牙床上青紫腐烂的舌头,它空荡荡的眼眶里无数的蛆虫在蠕动。
谢迟注意到,这东西但看身形,很像是个成年男人的骨架,他手长脚长,身上的皮肤血肉模糊,稍微完好的地方,像是被福尔马林泡了许久般,青紫鼓胀,猩红浓稠的血,顺着他的身体一滴滴从玻璃窗上滑落。
它尖尖的指骨,不停的在谢迟眼前那片玻璃上狂抠,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
“闻祈川……”谢迟吓到僵直的掌心,轻碰了碰身旁的人。
闻祈川好整以暇翻了个身,他有些恶劣的看着谢迟,嘴角还勾着笑:“怎么了?”
谢迟内心疯狂咆哮:“……”怎么了,外面那么大只的鬼你看不见么!你室友立刻马上就要被鬼吃掉了!
闻祈川慢悠悠的从大通铺上站起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隔着玻璃戳了戳:“你没发现它进不来吗?”
谢迟一愣,鼓足勇气朝窗外看去,它进不来?
那昨天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昨晚……?”谢迟问。
然而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躺下了,回复他的只有男人绵长的呼吸。
谢迟:“……”靠!
鬼不睡,我不睡,大家一起秃头小宝贝。
……
第二日清晨。
谢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醒来。
果不其然,闻祈川这人又不在了。
而昨晚的玻璃,并没有夜里那一道道恐怖的血印子,窗外的槐树,因为枝繁茂盛,并看不清枝丫上是不是挂了东西。
只有谢迟仔细靠近一块玻璃时,他看清上面有数道划痕,预示着昨夜那一桩桩离奇,都是真实发生过。
简单洗漱,下楼。
这一次,楼下很干净,透着馒头的奶香,和小米粥的清甜,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味道。
桌上有部分人,在吃早餐。
谢迟拿起一个馒头,刚咬了一口,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从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一边骂,一边哭。
这回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他幻听。
想到昨晚那一幕,他心里没由来的的咯噔一下,昨天那颗老槐树上挂着随风飘荡的东西。。不是梦!
向小园刚好从外面进来,她看着拿着馒头的谢迟,脸色很沉:“又死人了,这回死了两个!”
向小园看着谢迟,好看的眉头带着怒:“你猜是谁?”
她也不等谢迟猜,直接拿起桌上的点心狠狠咬了口:“是阿曜和絮絮,他们的死法很奇怪,和昨天完全不同。”
谢迟脸上并没见过多惊讶:“被挂在老槐树上?”
向小园摇头:“没有,是被放在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两具棺材里面,内脏都被掏空了,两人都没穿衣服,但脸都被划花。”
谢迟一愣:“不应该是吊死的吗?”
向小园瞪大了眼睛:“是的,脖子上的勒痕的确是吊死的,但不知道后续为什么内脏都被掏干净了。”
向小园:“只是,你是怎么知道?难道人是你杀的?可是这游戏规则是不能主动shā • rén!”
谢迟一言难尽,摸了摸鼻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晚又看见怪东西了?”
向小园:“!!那个拉丝热狗的脑袋?”
“不是。”谢迟十分确定摇了摇头,“我能确定昨天我看见的那个东西,和第一天出现的并不是同一个东西!昨天那东西的骨架明显要大很多。”
“而且。”谢迟好看的眉心皱起,“有一件事件我不太确定,但是我刚刚听见小静的哭声,我觉得那东西shā • rén,应该是有限制的!恐怕每天shā • rén个数的上限是两个!”
“不然昨天小静落单,一个人在房间!她应该活不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