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乾刚刚才红润了几分的脸色又是一白。
我就装一下啊大哥!!!
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封老爷子咳嗽了两声,不满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怎么说话的!
封弑仿佛没听见似的,冷着脸盯着白昭乾忽青忽白,迅速变换的脸色看了一会儿,淡定移开视线。
孙思铭则是清除地看到,身边的封弑在转头的一刻,似乎是将微微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好家伙,这算是……在逗白昭乾?
封弑会逗人?
孙思铭又认真地看了眼封弑,然后被封弑皱眉盯了一眼,后背一寒,赶紧收回目光。
真凶啊,这种人跟个冰块一样,连笑都不会,哪里会逗人。
自己肯定的幻觉。
一旁,得到封老爷子保证的白昭乾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
“对了小白同学,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老太太指了指地面上那一团黑色的,浆糊一样的东西,问。
白昭乾喔了一声,解释道:“这东西是蛊虫。”
“蛊虫?”
白昭乾点头,蛊,意如其形,以百虫入皿,互相吞噬,剩者为蛊。
“这种蛊虫,应该是子母蛊。”白昭乾想了想,猜测道。
子母蛊和普通的蛊虫不一样,普通的蛊虫一般只有一只,子母蛊则有两只甚至两只以上,施蛊者会将蛊母藏在下蛊目标的家里,蛊母放出子蛊,子蛊寄生于人。
被子蛊寄生的人会逐渐死亡,接着又会“死而复生”。
当然,不是真的复活,而是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下蛊之人会通过控制蛊母来间接控制中蛊的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蛊母,就是刚刚那只和蜘蛛一样的大虫子,一直藏在刚刚砸碎的那只花瓶里。”白昭乾想了想,还是说道,“而且那花瓶的摆放位置是整个房间的凶穴,阴气凝聚,无形之中将蛊母又养的更大了些。”
封老爷子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这间房是他专门请人给封弑设计的,每一样摆设都暗藏着风水学问,为了怕封弑抵触,一点什么八卦镜、貔貅之类的东西都没出现。
而且还专门请另外的大师,多方确认过的确是吉阵,老爷子才放心。
是谁那么大胆,偷偷改动了这里的风水。
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封弑的秘书就来了,在听了情况后,秘书查了查记录,报出了一个名字。
“老爷子,这只花瓶是林家送来的。”
“林家?”封老爷子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白昭乾碰了碰许言彬,后者会头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在教室,教授说去湘西的项目时嘲讽我俩那shǎ • bī犊子吗,就是他家。”
封弑经秘书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他之前在这里办公,林家的那个纨绔找上门来说和他闲聊一会儿,走之前还说看上了他办公室里的一个花瓶。
封弑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纨绔富二代样,但林老爷子和他父亲有交,商业中两家集团也免不了打交道,于是就让他带走了。
那小子过几天送了个新的来,说也是好东西,封弑没在意,看原本的地方空着,就让秘书把新的花瓶放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了。
白昭乾在一旁听得直咂舌。
刚刚许言彬和他说这林家和封家的关系似乎还不错耶,没想到居然能背后做出这种事。
啧啧啧。
这就是豪门吗!
果然是暗流涌动呢!
许言彬看着白昭乾双眼亮晶晶的样子,伸手拨了拨他的胳膊,那意思:把你吃瓜猹的表情收一下喂!
警察很快就到了,开始检查现场。
因为子母蛊里,如若母蛊死亡,子蛊也就失去了生命力,因此白昭乾没有管那个侍者身体里的子蛊。
反正国家也有相关的特殊部门,警方肯定会将案件档案转过去,自然有专人处理,不需要他操心。
封老爷子和许老太太作为案件的目击者,虽然是富豪,也有秘书和助理去和警察那边对接,但也得配合警方工作接受调查记录。
至于那个花瓶和后面的事,虽然大家都也没多说什么,但敏锐一点的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白昭乾趁着这趟空档去了洗手间。
那子母蛊看起来好丑,也不知道会不会带什么病毒,还是洗洗手比较好。
挤了一大坨洗手液,按照墙壁上挂着的“七步洗手法”洗到一半,身后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哇好巧,你也来上洗手间呀。”白昭乾朝镜子里望了一眼,十分应付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想赶紧离开。
看着想要溜之大吉的白昭乾,封弑冷声开口。
“站住。”
白昭乾望天,下一刻,他笑眯眯地回过头:“封先生有事找我?”
封弑低着头,狭长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血色甚淡的薄唇紧抿,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白昭乾。
白昭乾又想起上次在学校和这家伙见面的那一次了。
这次的封弑早没有了上次的狼狈,衣装精致身姿笔挺,没有花里胡哨的配饰,却掩盖不了身上的贵气。
白昭乾扫了卫生间里一眼,突然很好奇这里会不会也有一只厕鬼。
他也想起上次厕鬼和他说的,通过“科学手段”推测出封弑应该很,很那什么的话。
于是他眼神飘忽,瞄了一眼,然后赶紧收回目光。
好像,是那什么,咳。
他这点小动作被对方完完全全地收进了眼底,封弑微微眯起眼睛。
“衣服我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