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宜边走边笑,“会的,我也相信它会越来越好。”
“那边是旅游学院的教学楼。”
“那边是百味堂,吃饭的地方。”
“后面那栋楼是教职工宿舍。”
路知宜跟着年轻老师的指引走,当走到一栋正在修建的大楼前时,她好奇地驻足问:“这里在修什么?”
“新的图书馆,配了全套多媒体电子设备、像现在流行的3D影院、直播讲堂什么的都有,还有室内咖啡馆,去年下半年开始修的,再有两三个月应该能完工了。”年轻老师颇自豪道:“等这个落成了,咱们学校在国内大学里也能有个体面的代表了。”
路知宜不禁多看了几眼,边看边赞许地点头,“与时俱进,挺好的。”
跟着年轻老师参观完学校,道别时已经是中午。路知宜给程溯打了电话,没一会,他车就开到了学校。
“怎么样。”坐上车后程溯问路知宜。
路知宜轻轻笑了笑,“挺好的,主任和院长都很亲切,同事也很好相处。”
程溯漾了漾唇,握住她的手,“那就好。”
“对了,我爸让我们回去吃午饭,他都准备好了。”
“听你的。”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路家的别墅门口。
程溯和路知宜下车,司机绕到车后,从后备箱拿出好几个礼品盒。
路知宜看了眼,全是名贵补品,愣了下,“这是?”
程溯扣了扣她的手心,“来见未来岳父不用带礼物吗。”
他一天提了两次,路知宜抿唇嗔笑,“什么岳父,谁要嫁给你了。”
两人门口说着话,里面的路弘早听到了动静,走出来迎,“回来了。”
程溯微顿,抬头。
四年没见,路弘清瘦了些,好在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没被之前的事影响太多。
“伯父。”程溯恭敬喊。
路弘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这个与过去判若两人的男人,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进家里坐。”
路知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路弘认可了程溯。
不过过去的四年里路弘的确也改变了很多,他没有再干涉过路知宜和程溯的感情,哪怕是女儿一年又一年无望的等待,也没有催促或要求什么。
程溯让司机把礼物送上,“没买烟酒,还是希望您多保重身体。”
路弘难得露出笑容,跟林正国一个反应,“来就来,带什么东西,真是。”
……
曾经闹到离家出走,父女断绝关系,甚至出声威胁的三个人或许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和谐地坐下来吃饭的一天。
“您生意还顺利吗。”饭桌上,程溯随口问了一句。
路弘筷子微顿,“将就着过。”
毕竟当年的危机太凶猛,路弘一度以为自己过不了那一关,却没想到最后竟然绝处逢生。
大概是落败关头看透了人性凉薄,这些年他没了那么大的野心,修身养性的同时,偶尔做些老本行的生意,日子淡淡地过,人精神了不少。
一家人简单地吃了顿家常饭,饭后趁阿姨收拾碗筷,路知宜去泡茶的功夫,路弘把程溯叫到了书房。
路弘没什么开场白,毕竟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四年。
进门坐下,他沉吟片刻,直截了当地问程溯:
“那笔钱是你背后的人转来的对不对。”
程溯微顿,“什么钱,我不知道伯父说什么。”
“四年前我公司岌岌可危的时候突然有笔数千万的投资从北城过来,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是谁在帮我,隐隐约约觉得和你有关,但又没有证据。直到前不久听知宜说你回来了,家人都在北城,我才彻底明白。”
路弘说完,抬头看程溯,“你当初离开,是不是有代价的?”
程溯轻笑,“伯父是不是想太多了。”
“有没有想多我很清楚。”路弘说:“你当时那么喜欢知宜,性子又桀骜,怎么可能突然出国去见什么亲人。况且那笔钱在你走后很快就打了过来,分明就是一笔交易。”
“……”
到底是精明的老商人,瞒不过。
程溯沉默片刻,也不再否认,只是说:“只要这笔交易保全了知宜在乎的东西,保全了她的生活,它就有意义。”
终于听到程溯亲口承认,路弘怅然许久,才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傻孩子。”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程溯的肩,“知宜没有选错人。”
闻言,程溯低头笑了笑。似是感谢这么多年,路弘终于给了他一个肯定。
两个男人在书房又聊了会,最终达成一致,不告诉路知宜这件事的真相。
他们都不想路知宜背上愧疚和负担,只希望她每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就好。
之后程溯从书房下来时,路知宜已经泡好了茶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有些走神。
他坐到她旁边,“怎么泡好了不叫我们?”
路知宜回神,努力笑了笑,“我正准备去叫。”
程溯端起面前的小茶盏,轻轻闻了闻,夸她,“泡得不错。”
路知宜没说话,就那样看着他的侧颜,久久地出神。
路弘的手机这时响,接起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爽朗地笑,“今天不行,没空,我女儿女婿回来了,改天约,改天约。”
程溯微微扬了扬唇,小声跟路知宜说:“路老师,你爸都盖章了,你跑不了了。”
“……”路知宜低着头回他,“我没想跑。”
程溯刮她的鼻子,“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不想被程溯看出自己的心思,路知宜还是笑了笑,打他:“难道要我说你不要脸才行吗。”
程溯宠溺地握住她那只手,“不是要收拾夏天的衣服吗,我陪你上楼?”
“嗯。”
路知宜将一切藏在心里,之后整个下午都若无其事地跟程溯,路弘在一起聊天喝茶。
晚上七点,两人吃完晚饭后准备离开。
路弘叮嘱程溯,“知宜春天容易过敏,你注意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