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门彻底关上之前,一直沉默的芙嫣开了口:“放心,陛下命你守也只是害怕出事,如今是我和帝君进去,会有题的。”
音落下,界门封闭,风中只余下赤焰的叹息。
这其实是芙嫣第一次真正来魔界。
在各种卷轴玉简里见过魔界的影像,对这里有一定了解,但真的来了之,还是和画面里到的太一样。
魔界虽为魔界,却也是青山绿水景色宜人。
魔族是最懂得趋利避害的一族,因整界被仙界围住,他们早就闻风躲了起来。
魔界也没有大批魔兵,仙界允许他们屯兵,这些数量稀少的魔兵足为惧,芙嫣和谢殒轻而易举就到了魔帝宫殿之外。
落地的时候,谢殒掩唇咳了两声,芙嫣向他,他总是苍白的脸竟有几分绯色。
“你……”
“无事。”
谢殒只了这里一眼就说:“要往前,这里有许多阵法和结界。”
他摊开掌,凝聚灵力要破开结界,但芙嫣按住了他的。
“用你。”芙嫣淡漠道,“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开口。”
于是谢殒放下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着。
芙嫣化出金红色的神弓,三只火焰箭矢出现在弓弦上,芙嫣瞄准魔宫匾额,眯眼射出去。
“穹镜,滚出来受死。”
这声音太熟悉,萦怀怎记得?
第一时间要出去,但穹镜比快。
他几乎立刻回应了芙嫣:“女君来取我的命了?好啊,进来拿吧,我一直在等你,等的心都快碎了。”
萦怀握紧了拳,眼睛发红,又是担心又是恨。
芙嫣望向谢殒,谢殒着火焰烧毁封门结界,点头道:“进去。”
两人相携而入,管谁见了都会盛赞一句真是一对璧人。
萦怀见也例外。
紧盯着慢慢行来的芙嫣,到身上的红衣,眉心红玉,突然觉得也是如此打扮的自己像个小丑。
替穹镜坚守着最重要的一层杀神阵,得离开,只眼睁睁着进去,仿佛着在夺走自己对于穹镜来说最一丝价值。
如果他们都死在这里就好了,萦怀阴暗地想。
如果都死在这里,那还如……谁都别死。
总之绝是女君留下,帝君再。
若真是如此,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翻身了。
人界。
云净芜安置好云梦苍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惊任何人。
带着芙嫣给的那团灵体开始寻找,错过人界一寸土地。
每当无功而返的时候,就会想到芙嫣说过的。
要对自己有信心。
要妄自菲薄。
以的。
云净芜咬破嘴唇,摒弃那邪对自己的侵袭,抗拒着曾身为妖修被驱使吸引的本,踏入靠近妖界的一座山脉。
仙界。
天帝在芙嫣和谢殒进入魔界的一瞬间就知道了。
他没有现身,没有阻拦,藏叶就在一旁:“女君这次历劫成功与否,就这一次了。”
天帝没说。
这些日子仙界一直在搜寻几重天的异常,还真的有收获。
比起魔族血继术,在仙界发现的污神之术怕,他很难想象若真的毫无觉到被反噬的那一日,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总觉得哪里太对。
虽然他们找到污神之术的存在并算轻易,还是在人界□□发生得了提醒才开始探查这类情况,但……还是觉得太轻易了。
应该难一点才对。
天帝思索片刻,让藏叶离开,自己化作原形,雪色神龙升腾上空,笼罩整个仙界,一双龙眼将几重天全都在眼里。
没有任何异常。
清除污神之术确实没有情况了。
真的这样吗?
天帝回到神谕宫,正好见天来找他。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一个疏漏。
洪荒裂隙!
无垢帝君与洪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够唤醒混沌,还直接放出穷奇造成天裂的始作俑者,肯定是万梦星这个妖皇,对方的实力甚至在他之上。
这一切背的始作俑者,或许和无垢帝君相上下。
这样的存在,很大也与洪荒有关。
他们只想着清除仙界陷阱,抓住奸细,漏掉了大的隐患。
魔界那边有芙嫣,妖界里困着穷奇,妖族经没什好活,冥界被管,素来也参与这些事,人界然大乱过,神界早没落,真神只谢殒一个,现在最要紧就是仙界。
“凰儿。”天帝抓住妻子的,“仔细与我说说你当年误入洪荒裂隙的情况。”
“洪荒?”天敢耽搁,立刻将当年误入的事仔仔细细复述了一遍。
天帝凝眸思索,耗费灵力将藏叶拿来的浮世镜用帝玺打开,翻着芙嫣此次历劫的遭遇。
在经过扶阳镇的时候,那地底的灵体痕迹让天浑身一凛。
“这息。”天凝眸,“我似乎在洪荒里感受到过,很稀少,好像经消逝很多年,但还是有些痕迹。”
天是凤凰,本身对灵体息就感知敏锐,会搞错。
“来寻奸细意义大。”天帝沉下脸,“这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司法上神的寝殿里,被疑心是奸细自请受缚的霜晨月正在书。
他似乎对外界的任何事都感兴趣,一身素淡白衣,眉心系着抹额,哪怕感知到天帝真身在窥视仙界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从容迫地翻了一页。
神谕宫里,天帝感知着帝界的束缚,也知道霜晨月非常安分,循光上神此刻也一样安分。
寻奸细虽然经意义大,到底还是没确定奸细是谁,他们最怀疑的一个,关押起来又处处像。
这些怀疑对象也全都是人,与兽没有任何关联,那兽的本体也在仙界。
事情实在棘得很。
魔界里,芙嫣进入魔宫内殿,与穹镜只隔几道法阵。
遥遥望了一眼仙界的方向,臂血肉里刻在骨头上的腾纹泛起红光,是完成使命的时刻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