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随时间推移,一切慢慢恢复了轨。
初三二班学生五月下旬进行了中招体育考试补考,考得都不错,没有被月初那件事情影响,员稳定挥。
体育考试尘埃落定,接下来就要迎战最为紧张、刺激中招考试了。
学生们压力不小,陈染音这个当班主任压力更大,毕竟,这可是她教学生涯中第一次当班主任,付了不少心血,而且这个班学生又跟她一起经历了那么事情,所以她对他们感情是不可估量。
她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有一场美好、盛大、辉煌未来。
不过令她感到欣慰是,二班学生们最后冲刺阶段都挺努力,包括最不调309都开始悬梁刺股了——就算是临阵磨枪,不快能光。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二十五号,上午八点二十开考语。
陈染音去了二中考场,因为班里面报考二中高中部学生最,顾别冬是其中之一。
郎九命被逮捕后,顾祈舟又被调去云南边境执行任务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办法像是其他家长一样陪同外甥去参加中招考试。陈染音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没那个事与他并肩而战,但她可以替他守好后方,让他心无旁骛地去执行任务。
他守护大家,她就替他守护好小家,当他最坚固后盾。
十二点整,上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考场大门打开后,背书包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考场中涌了来,陈染音和其他家长一样,挤人群中,踮脚尖朝考场大门方向张望,手里拎一个大号托特包,里面不仅装了零食和保温壶,有好几套备用考试具,以备不时之需——总有学生丢三落四。
大部分学生从考场里面来后都直接朝家长走了过去,陈染音等了好半天,都没等来顾别冬,挺奇怪,因为小顾考场靠前,就高一教学楼一楼,紧挨考场大门,应该快就能来呀?
但却迟迟未。
又站太阳底下等了几分钟后,陈染音终最后一批来考生中到了小顾身影——默默地跟人家小许身后。
如果她没记错话,小许考场高三教学区,五楼,离得比较远,来晚点常,但小顾来这么晚就不常了……显而易见,小顾同学是故意等小许同学一起来。
陈染音挺无语,又觉得好笑:曾经浑不吝小霸王,现竟然变成舔狗了。
其实小许报志愿之前就已经和学校内部签约了,不管人家中招考试考成么样,只要过了录取线,就能被保送高中部重点班,但小顾同学成绩就没有这么一马当先了,虽然他后半学期进步大,但报考二中是有点危险,可小顾同学是一意孤行地报考了二中部,美其曰:“人活就是要有挑战性!”实则:因为爱情。
陈染音虽然不赞成他冒险选择,但没有反对,因为她觉得顾别冬可以冲一把分配生额——她并不是支持他去赌,而是觉得他有这个赌资,要是换一个哪怕是跳起来摸不到分配线学生,她肯定不支持这个学生去赌。
许词话她妈有她继父一起站校门外等她,许词话走考场后,直接朝他们俩跑了过去。顾别冬又了她背影一眼,然后朝陈染音走了过来。
陈染音没说么,毕竟今天是中招考试,保持考生心态良好是第一位,不该问话她一句都不能问,所以只是询问:“饿不饿?喝水么?”
顾别冬实话实说:“不渴,但有点饿了。”
“走,我带你去吃饭。”陈染音不会做饭,只能带他下馆子。上了车之后,她才又问了句,“上午感觉怎么样?”
上午第一门考语,第二门考历史,不过历史是开卷考试。
顾别冬眼神中绽放自信光芒:“都挺好!”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和物代表考上同一所高中!
陈染音舒了口气,笑回:“那就行。”
下午三点才考试,中午吃完饭后,陈染音开车带顾别冬回家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点十五从家,送他去考场。
天时间虽然紧张,但过得挺快,三年磨一剑中招考试转眼间就结束了。
成绩之前,老师和学生们都能暂且舒口气,好好地休息一下。
七月十号成绩,六月底时候,顾别冬和赵胖有腿终好利索吴源同学一起组团去旅游了。
陈染音原是有点不放心,但转念一想,三个十五岁大小伙子结伴行能有么让人不放心?都十五了,该有点自我照顾和独自行能力了,再说了,他们仨加一起都四十五岁了,是不会买车票门票是不会订酒店?要是连门旅游计划性和dú • lì性都没有,以后能干么?而且顾别冬dú • lì性并不差,绝对能照顾好自己,差是安意识太低,太中二,需要好好地提高一下防范意识。
所以,陈染音没有反对顾别冬游计划,但没直接同意,而是让他和另外俩人一起去列一张旅游计划清单,并写清楚旅行途中各种注意事项,然后交给她审核,审合通过了才能拿到旅游经费——现她掌管经济大权。
309员把所有智慧部集中了一起,耗费了整整三天时间,经历了七八次被猎鹰打回重写挫折后,终成功地写了一版完美旅游计划报告。
这版报告令陈老师挑不瑕疵,所有旅行途中会遇到危险以及规避、解决办法部列了来,样子是真注意到了安问题,是她满意地批准了,大手一挥拨给了顾别冬四千块钱,以及三份特意复印来旅游计划表,让他们一人一份带身上,没事了。
六月三十号早上八点,陈染音开车把顾别冬送到了火车站。309员火车站门口集合成功后,肩并肩地背小书包、拎小行李箱,开心激动地朝安检大厅迈进。
陈染音却一直没走,到了列车车时间,她给顾别冬了条消息:车开了么?
顾别冬:开了。
陈染音:注意安,钱不够了给我说。
顾别冬:好!感恩、感激、感谢舅妈!
陈染音笑了一下,放下手机后,把车开了停车场,回了家。
陈鸿博不家,去上班了;秦薇阳台练瑜伽。
陈染音一走进客厅,秦薇就把脸扭了过来,问:“大早上去哪了?”
陈染音来想习惯性地回答“学校有点事儿”,从而掩盖自己和顾祈舟之间关系,但开口那一刻,她却犹豫了——既然她都已经决定要跟顾祈舟结婚了,有隐瞒下去必要么?
她不想再隐瞒了,她想坦坦荡荡地和顾祈舟一起,索性跟她妈摊牌:“送我男朋友外甥去火车站了。”
秦薇虽然早有预感自己闺肯定跟那个姓顾特警队长谈恋爱,但如此明明白白地听到她承认,是火冒三丈,“蹭”一下从瑜伽垫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气急败坏:“你管得挺宽!他去不去火车站关你么事?用得你去送?你怎么这么会献殷勤啊?”
陈染音早就料到了她妈会火,平静地解释:“我男朋友现不东辅,去外地执行任务了,这孩子没人管,而且他是我学生,我送他是应该。”
秦薇冷笑点头:“是,是!他去执行任务了,他了不起,他是英雄!但我告诉你陈染音,你要是跟了他,以后这家长里短破事就是你常态,现送外甥,以后送孩子,没有人帮你,没有人管你,干么都是你自己,哭都不知道找谁哭!”
“我知道。”陈染音冷静地她妈,极为认真地说,“你说得这事情我都考虑过,但我不怕,我不会觉得委屈,更不会哭。”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负重前行、豁命去为更人开辟更光明未来。
她没有那个能力去为了普通老百姓们负重前行,只能竭尽力坚守后方,为那个负重前行人打造一个安稳小家,让他有根、有底、有归属感。
是那句话,他守大家,她就替他守小家。
她会坚定不移地站他身后,默默支持他,让他一回头就能到她。
秦薇只觉得她太年轻,为了爱情冲动,根不考虑未来。
她自己儿,一字一顿地说:“十年后,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和他一起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陈染音极为笃定。未来会是情况她不清楚,但是,无论会生么,她都不会再害怕了,再不会离开顾祈舟——八年时间够长了,她再不想和他分开了。
秦薇却笑了,笑得苦涩,无奈,又带不屑:“你现说得好听,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独自支撑一个家庭辛酸,等你成了家,有了孩子之后,你就明白日子苦了,”她又给她举了个列子,“孩子生病了,烧了,大哭大闹,必须要去医院,家里却只有你一个人,他根不你身边,去执行任务了,不能为你提供一点帮助和支持,你该怎么办?你和你孩子被人报复了,他却不你身边,你能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考虑过。”陈染音回答,“你能想到所有情况我都考虑过,但我觉得我可以坚持下去,我不比任何人差。”她又说,“我自己选路,我跪会走完。”
秦薇却红了眼眶,强忍哽咽:“他要是突然受伤了呢?突然死了呢?你怎么办?不活了?”
这种情况,不是不会生,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不能因为惧怕未来而放弃未来。
过马路有被车撞可能性呢,她能不过马路么?
她要活当下,再不和他分开了。
陈染音咬了咬牙,再次重申:“我不怕,无论以后生么我都不害怕。”
秦薇态度却越坚决:“不行,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你和他一起。”
陈染音眼眶红了,愤怒又委屈:“因为么?只因为他是警察?总有人要去付,不能因为他是警察他就活该没人疼没人爱吧?他们家满门忠烈,抵不过我贱命一条?我哥要是活你能这么反对么?不能因为我哥死了你就反对我去喜欢别人吧?对我公平么?我活呢!我没死!”
她知道哥哥死是母亲心中一块难以愈合疤哼,所以平时会尽量避免这个话题。
但人气头上,就会口不择言。
她真委屈,不明白为么自己终身大事要受到哥哥死亡牵连?顾祈舟做错了么?只因为他是警察所以她妈才会反对?
她哥哥是警察呀,一勇敢无畏警察,为了公安事业付了自己命,她妈不应该是爱屋及乌么?为么要因噎废食呢?
秦薇最不能想到人就是儿子,直到现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死自己骄傲中那份事实。
当初她支持他去当警察,但儿子却因为她这份支持死了。
她无法释怀,无法宽恕自己。
她绝不能再儿身上犯同样错误。
她真爱自己儿,但陈染音话却严重刺激到了她那敏感神经,怒极之下,秦薇猛然抬起了手臂,却巴掌落陈染音脸颊上那一刻猛然收了劲儿,最终只是轻轻地她脸上拍了一巴掌,连一道红印都没留下。
但陈染音来,她妈就是打她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是第一次,就为委屈她越委屈了起来,忍无可忍地号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放狠话:“你打我是吧?行!你打吧!打死我吧!”
秦薇哭了,双目通红泪流满面地盯自己闺,不甘示弱地哭吵架:“别以为我不敢!我早该打你了!见你我就来气,打死你我能活年!”
“行!行!我走!”陈染音继续哭恨放话,“我现就走!再不回来了!省你见我来气!”说完,真扭头走了,气冲冲地换好了鞋,泪流满面地抓车钥匙离开了家。
秦薇没去追她,自己坐家里哭,越哭越气,越气越想哭。
陈染音则是一边开车一边哭,哭去了顾祈舟家,家里没人,只能自己一边生闷气一边哭,又一边自怨自艾地想:我妈竟然打我,她竟然打我,她肯定不爱我了,竟然打我,扇我脸……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
趴沙上哭了好久,她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心里那份委屈稍微消散了一,但是委屈,不过这点残余小委屈并不影响她刷手机了,某条新闻热搜吸引了她注意力:东辅云南地警方合力破获重大跨境贩毒案
陈染音呼吸一滞,立即点开了这条官方推送新闻,认真又快速地浏览。
代号为“国王”东南亚地区最大毒枭已周前落网。
继郎九命被抓捕归案后,国王被绳之以法了。陈染音心头大喜,激动兴奋又开心,甚至都忘了她妈刚才扇她脸事儿了,而且这都已经是周前事情了,官方肯定是等所有事情部尘埃落定后才放了消息。
是不是说明,顾祈舟快从云南回来了?
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他应该没受伤吧?
会不会因为受伤了才没能立即回来呀?
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想想,陈染音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紧张,甚至都害怕地又想哭了,立即拨通了顾祈舟手机号,给他打了个电话。
紧接,她竟然听到了手机铃声……幻觉了吗?
不对,不是幻觉,铃声是从门外传来!
陈染音立即从沙上爬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像是只小兔子一样灵敏又迅速地冲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顾祈舟站门外,穿黑色短袖和运动裤,脚边放一个行李箱,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钥匙,刚摁下接听键,门就开了,陈染音从里面冲了来,扑跳到了他身上。
她双手缠他脖子,双腿圈他腰上,疯狂地亲吻他脸颊,边亲边说:“我好想你啊!”
顾祈舟挺惊喜,拖她腿,问:“你怎么来了?”
陈染音不想说实话,实话扫兴,就回了句:“朕算准了你会回家,特意堵你呢!”
顾祈舟笑了:“陈皇真是神机妙算。”
陈染音哼了一声,没好气:“回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是不是不想我?”
顾祈舟无奈:“怎么可能?”他解释道,“刚到东辅,么都没收拾呢。”最近一直风尘仆仆,今天早上连胡子都没来急刮,他不好意思胡子拉碴地去见她。
陈皇明白了,爱妃这是担心自己容貌不够美艳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去见她。
“别担心,朕不嫌弃你。”她用脸颊他脸上蹭了蹭。他唇畔和下巴上刚刚冒一层胡茬有点扎,但她是不停地蹭来蹭去,语调悠悠地他耳畔叹息说,“妹妹身又想鼓起来了,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满足啊?”
顾祈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