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得奎窜过来,抓起自己的被褥,喘息着道:“是镇北军修边寨,需要劳工,正召集人去,见谁都不想去,就硬抓。
哎!我跟你们说啊,修边寨可是苦差,比县城外修路苦多了。
一修就要几个月,还不知道修好能不能有命回家,现在哪怕每天给五十文也没人干。
走,大平,你抱上小安,我们往后躲一躲再往县城去。”
宋梨云没有动,她眼中露出欣喜,自己正愁无处去,修边寨总比当流民好。
宋榛平也是面露欢喜,他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修边寨,当然是去边寨!
若是不知道云儿的计划,他可能会觉得这是苦差。
可现在不同了,修边寨不仅比当流民安全,还能挣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奎叔,我要去修边寨!”宋榛平道。
宋得奎拿被褥的手顿时停住,眼睛瞪得滚圆:“大平,你不是傻了吧?你知道镇北军是什么意思?知道修边寨又是什么意思?”
宋榛平摇头:“不知道,反正只要有饭吃就行!我们要去!”
宋得奎一下呆住,见宋榛平兄妹不像是开玩笑,顿时急得弯腰跺脚的吼道:“你那是找罪受啊!”
半个时辰后,宋梨云跟宋榛平坐上了一辆马车后箱里,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垂头丧气的人。
刚才人群喧哗,宋梨云把情况已经听得个七七八八。
武朝有十州,自己所处的云州地处最北,在边境线上。
镇北军就驻守云州的硖石关一带,跟游牧民族的狄虏人隔着一片辽阔草原戈壁。
两边经常打仗,五年前还发生过一次大战,死伤近万人,所以人人都怕到边境上去。
硖石关距离这里有将近四百里,靠这些民工步行至少要十天。
镇北军是在跟官府抢役工,早早就准备下大量运兵马车,拉人装满一辆车就赶紧走。
至于为什么镇北军会到如此远的地方征集民夫,这一点连清屏镇的小吏都说不清楚。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陌生官兵连拉带抢,将自己的民夫带走。
马车里,除了宋家兄妹是自愿,其他人都是被硬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