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外地,宋梨云没有睡实,在客栈伙计瞧门的第一时间就睁开眼。
听到出事,她翻身坐起,手边幽蓝闪过,取出电击棒。
伸手开门,伙计正一脸焦急的等着,见到宋梨云就嚷嚷:“客官,你的马丢了!”
马厩里,原本拴着两匹马的位置空空如野,被断掉的缰绳还荡在半空。
宋梨云沉着脸问值夜的老马夫:“什么时候喂的料草?”
那老马夫挠着头,打了个呵欠道:“二更时喂过,当时马还在,那匹菊青还差点咬人!你们的马太烈,咬断缰绳跑了,这可怪不着别人。”
乌旦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现在已经快五更了你才说,怎么就不怪别人,你说到哪找去?你赔得起吗?”
这里是城里,比不得草原上能找到脚印,而且外面也有人声嘈杂,想必是净街的役工在扫地。
老马夫一听说要自己赔,顿时爆急起来,叉着腰嚷嚷:“我只管喂马,哪管你的马还在不在,你要是怕丢,就别拴在这,牵回房去好了!”
乌旦气得抽出鞭子就要打人,老马夫索性坐到地上耍泼起来:“来啊!,小爷动手打呀!打死老头子就当抵命了。”
若是搁在草原上,乌旦不介意抽打犯错的武朝人,甚至一个武朝人奴隶,连半匹马都换不回。
可这里是武朝,乌旦不能动手。
见到乌旦不打自己,老马夫越发来劲,抱着乌旦的腿大喊大叫起来。
宋梨云眉头紧锁,瞥了一眼旁边那伙计,见他虽然焦虑不安,只催着去报案,却不提去外面找马。
宋梨云上前,看看干净得如水洗的食槽,摸了摸满是牙印的缰绳断口,沉默不语。
见这个女人不惊慌失措,反而去摸缰绳,看食槽,伙计眼睛不自觉的瞟向马厩后方。
此时,老马夫还在对乌旦纠缠不休,仿佛要故意激怒他似的。
宋梨云快步上前,对着老马夫踹去,对乌旦道:“你到门边唤一声马,现在城门没有开,街上无人,外面跑着马会有净街巡城发现,天亮再去县衙寻问不迟!”
老马夫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蹬开,乌旦也脱身。
他是第一次进城住客栈,也是第一次这样丢马,听到宋梨云提醒他唤马,才反应过来。
他也不用去门边,就站在马厩边,撮指在口三声忽哨,带着特殊音调的哨声顿时在客栈上空回响。
哨声刚落,院墙后方一处院里就是长长马嘶回应。
伙计和老马夫脸色大变,乌旦攀着墙头几步窜过去,却见那院门紧锁,门后是马儿焦急的踢踏声。
宋梨云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伙计后脖颈,咬着牙道:“马上开门!”
伙计还想装傻充愣:“客官,你在说什么,那院子不是我家的,我没钥匙!”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伙计被打得还没回过神来,宋梨云已经两指按在他的眼皮上,冷冷道:“你这双招子是白长了,不如挖了喂狗!”
晨风中,伙计只感觉那两根手指冰块一样透着寒气,吓得一个激灵:“姑奶奶息怒,小的这就开、开门!”
钥匙打开院门,两匹被牢牢绑在柱子上的马也显露出来。
伙计肿着半张脸低声求饶:“求姑奶奶放过小的,真的是马自己跑的,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将它们引到这边来。”
老马夫也一改刚才的无赖样子,缩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