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耳朵尖,能几乎听不来。
浴室里热气氤氲,原重煜洗着澡,忽然听了门被拉开的声音,他一惊转过头去,瞧见了宫理赤|『裸』的肩膀与似笑非笑的面孔。
原重煜眼眶红红的,手臂撑在浴室墙上,像是刚刚挥拳砸在上头。
她道:“你在伤心啊。说来,你没有自己吹嘘的那么见多识广嘛。”
原重煜抹了抹眼睛低下头,宫理突然朝他走过来,踏在有薄薄积水的淋浴间,挤开了他们之间的水雾。
水雾像纱一样覆在她上,什么遮不住,原重煜呆住,往后撤了一步,浴室狭窄,他后背一下子贴在冰凉的金属墙壁上,冷的一个激灵。
宫理没碰他,只是抬手捧了一把水,弄湿了头,道:“你好吗?”
原重煜两只大手尴尬的遮挡着自己,咽了一下口水:“我、我没事,抱歉,我有时候一浴室里,会想一些事,会感觉懊恼……”
宫理歪头:“那你介意我跟你一洗澡吗?”
原重煜:“不介意……啊!你的伤口好了吗?是不能沾水吧!”
宫理抬小腿:“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不过皮肉是很脆弱。护士长,要替我再疗疗伤吗?”
原重煜愣愣的:“啊……好。”
她手掌放在他胸膛上,热水砸在她肩上,顺着肌肤与伏而滑落,他呆望着,手掌缓缓覆盖在她放在他胸膛的手背上:“你手好凉。”
温热舒适的力量从他胸膛朝她掌心传递,宫理微微一愣。这伙真的在老老治愈她啊。
她觉得自己是贪婪的。他对她好,她会想要更多。
宫理拨了拨湿透的白:“你要哭吗?”
原重煜似乎有点觉得丢人了,他抬结的手臂蹭了蹭眼窝:“我没哭!”
宫理笑:“那太好了,否则你一边哭一边下头立来指着我,真是有点奇怪了。”
原重煜低头大惊,连忙要遮挡,窘迫的差点在浴室里滑倒。
宫理总算笑了声。
他抬眼看她,看她的笑容,似乎心情好了些。原重煜牵着她手指,开口刚想说自己洗完了要不先去吧,宫理两只手拥住了他的躯体。他确大,她两手抱不住他臂膀,指甲扣在他脊背明晰的肌理上,仰头笑道:“如果在心里难受,要不要亲我?”
宫理的撒娇总有一种她会突然咬你一口,然后撤开半步狡黠坏笑的感觉。
但原重煜确认,只要时候他捂着嘴唇望着她,她会没办法似的走近他、抱紧他、亲吻他。
爱捉弄他、但应该……爱他的吧。
宫理:“哦,这么说有点茶了。真心话是,如果我需要你安抚的话,你要来亲我吗?”
原重煜低下头,鼻尖蹭过来。宫理喜欢他呼吸的热度,有着令人安心的亲昵。
他如此大,在狭小的浴室里弯着腰,轻轻亲了她一下。几乎是下一秒宫理搂住他脖颈,用力摁着他后脑,激|烈、凶狠甜蜜的进攻。他脑子跟被热水淋透了一样,毫无章法的热烈回应。
她手下,握住了他的……
原重煜倒吸一口冷气,往后有点脚滑,摔淋浴头下头,水幕浇的他睁不开眼,宫理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她材纤细,却像是火柴或手术刀,将他燃烧,将他解刨——
……
不行,他要像白天那样狼狈了,他要叫的像个蠢货一样。
原重煜下捉住她的手,但宫理是个战士,他没敢用太大力气,她能纹丝不动,只是两只眼睛看他:“干嘛?”
她像是个指挥官一样,显『露』那份不由分说的气质。
原重煜有点泄气:“……你要是跟之前在罗刹那样、那不算是……吧。”
宫理笑了:“我以为你是纯情派呢?”
她手拿开,原重煜似放松似不舍的吐了口气,看宫理两只手伸他背后的浴室置物架上挤压沐浴『露』。
……
他床铺倒是很大,上头堆着好多『乱』七八糟的玩具模型、搞笑漫画,他统统给扔地上去,把宫理摆在了大床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