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停下来?”宫理问道。
侍女摇头:“不知道,格罗尼雅经常会调转方向或改变航速,但很少完全停下来。”
宫理:“那上一次是?”
侍女有些惊讶,道:“……就在十天前。”
也就是宫理上次跑出去的时候。宫理感觉自己多问了,格罗尼雅这次停了又是因为什么,总跟她没有关系了吧。
林恩有些警惕的站在窗边,看着天井露出的一小片天空,随着阳光落在墙上的角度发生变化,甚至像是太阳在头顶转了个方向,宫理大概判断出来,格罗尼雅转了个将近120度的弯。
大约在十几分钟后,脚下微微震动起来,桌子上的水杯轻晃,格罗尼雅重新移动起来,但却已经背对着阳光而行了。
林恩还在盯着天空,像是一只会对着太阳犬吠的看家狗,侍女退出去,宫理斜靠在沙发上,对林恩抬起手:“怎么?你要去咬太阳一口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林恩转过脸摇摇头,朝她走过来。
宫理以为他会握住她的手,或者是低头抱住她,毕竟她已经嗅到了他身上再次浓郁的信息素。但林恩只是直直走过来,走到她指尖能戳到他腿的位置就不动了,低头看着她。
啊,这个家伙不会撒娇的啊。
宫理想来想去,除了激烈运动之后他蹭了蹭她脸颊脖颈,之后他就没有太多亲密的举动了。让他睡在沙发上,宫理醒来之后也只是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更近的床尾长凳上。
宫理只好将手臂搭在沙发上,勾了勾手指:“靠近些。”
他蹲在沙发旁,脚踩在地毯上看着她,一副“你说吧我听着”的样子,宫理以为昨天会要了他半条命去,但现在看起来他又恢复如常——宫理觉得他可能更像是杜宾,健壮、警惕且顺从。
宫理故意不说话,脑子里琢磨着老萍的纸条上的内容,手指按在他后颈的腺体上,指尖轻挠按压,随着信息素越发浓烈,他体温也越来越高,林恩也只是眼睛看向她,并没乱动。
宫理道:“今天夜里你出去一趟,帮我买些东西。对你来说,出入宫殿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果说宫理明天没能走成,也可以判断是林恩出去的时候走漏了消息。
林恩点点头,宫理明显感觉到他鼻息都是滚烫的,她脑子里正在考虑的事儿也渐渐有些转不动了,看来是她的信息素也被勾出来了——
她手搭在眼睛上,躺在沙发上懒懒道:“情热期真讨厌啊,简直是把人变成动物。”
宫理从手背下方看着脸上渐渐沁出一点汗的林恩,笑道:“真厉害,如果让你一直忍着,你会不会忍到死都不会求人的。”
或许是因为人种,或许是为了适应他强大的爆发力,林恩确实是汗多的类型,宫理昨天都要抓不住他被汗透的腰和肩膀时就深知这一点。这会儿,有点细小的汗沁着他睫毛,湿睫毛半垂着,像是遮挡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一样。
宫理有点不想屈服于本能,但又对他伸出手:“过来,这是让你随意一点的意思。别总一动不动的。”
林恩靠近过来一些,人半跪在沙发边,上半身压下来,像是贴着她,像是抱着她。
他可真挺沉的。
宫理感觉到林恩的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鼻子很用力地在嗅吸着她的信息素,她刚想笑,突然感觉林恩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和腿,将她上半身抱起来一些。而后他将脸使劲贴到她后颈的腺体处,手臂紧绷得有些颤抖,用鼻尖顶着她腺体,像是要挤出更多信息素。
宫理都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刚想挣扎开他有点冒犯的双臂,却意识到林恩就跟上瘾似的,但他越是吸入信息素,身体就越软越依恋——
有点好笑,越用力越没劲儿,越没劲儿越想用力,好像是馋得不行一样。
他甚至学着宫理的样子,用牙去咬她后颈,宫理觉得身子一麻,本能受威胁般绷紧神经,立刻反手抓住了他头发。
她也不知道对这里的alpha来说,被人咬后颈是极其冒犯的行为,更何况是omega去咬,一般人早就把他撂翻了。林恩也不懂,他就自己这么被对待的时候不觉得痛苦,就也学她的样子去咬腺体。
宫理听到自己也咽了一下口水,抓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推开,看着他绿得能滴水的眼睛,道:“别光动嘴,也动动腿。”
……
林恩是真的不叫苦不喊累的类型,宫理枕着胳膊十分乐意于当枕头女王,他没把袍子都脱掉,但宫理喜欢他胸膛中心那处微凹的伤疤,就让他叼着衣摆,他也同意。
但只是他不同意转过去,非要看着她才行。
宫理觉得自己之前太暴力,没少掐他脖子勒他项链,这会儿她枕着胳膊,努力让手上温柔些。
只是,果然如他所料,omega在这种事上坚持不了太久,哪怕林恩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头都仰过去还肯不断往下坐着虐待自己,但他那大到离谱的玩意儿,果然中途就弄脏了她的腰和衣服。
她后悔了,没早点找个东西给他堵住。
这会儿趁手的也只剩下茶几上装饰红酒瓶的缎带,还是根红色的,她果断给他绑上了,系了个很丑的蝴蝶结。林恩只是有点皱眉,想躲她的手,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缎带垂下来的部分没一会儿就湿透了。
宫理看他已经被勒得变了色,心虚道:“……你自己要面对我的。”
宫理能感觉到他沉默背后仿佛是别人怎么对待他都能够接受一样的泥海般的心,他连委屈的情绪都不会有,反而会更让宫理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如果不是还要装作没失忆,她真的想问问,到底是什么环境会造就林恩这样的人——
在热潮来临的时候,他有些坐不住,低伏下身子,这会儿才有点撒娇的样子,不停地用嘴唇去蹭她脸颊和嘴角。
宫理微微抬腰,他抖得厉害。
宫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从他身上这些覆盖的疤痕、强壮却任人欺负的样子,如果不是吃过很多非人的苦,他绝对不会这样的。
以及刚刚遇见时他发疯问他名字的样子——
宫理有种预感,这家伙跟她肯定有什么过往,甚至他们在此之前可能并没有那么熟悉……
但或许是信息素上头,或许是他此刻力竭又压榨自己的样子,像是快溺死也想讨好她似的,宫理很难心里不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