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想起来的。但非要叫他去下车看看。
宫理:“哦。”她倒是实话实说:“我以为你觉得我诳你,然后趁着夜里跑路了呢?”
平树摇头:“我没觉得你骗我。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宫理结舌了:“……”不不不我确实还是骗了你啊!
平树高兴得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你昨天睡着了还叫我名字呢。我以为你要喝水,仔细看才发现你睡着了。”
他从听到宫理呓语中叫了一声“平树”,到现在想来还觉得开心得想打转——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最亲近最熟悉的人!原来他未来真的会有人陪伴、有人关心!
宫理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来自己骗他玩这件事儿了……
平树看宫理站在桌边发呆,抿着嘴走过来几步,然后伸出手臂抱住她肩膀。
非常像枝头贴贴的雀鸟,下巴靠近宫理脸颊,这样轻轻抱了她一下。
凭恕心里狂跳,他刚想要夺过身体控制权,平树就松开了拥抱,垂着头不好意思道:“……早上好。”
宫理呆住。完了,平树完全接受并且相信他俩是夫妻的设定了啊!
这……这要是再进展下去,等平树恢复记忆就太尴尬吧!
可要是现在就否决,刚刚信任她的平树肯定会大失所望,宫理又不想看到他那双眼睛露出伤心迷茫的表情。
宫理顾不上拿出加热好的食物,先从药箱里拿出了药瓶:“你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地,需要从你身体里拿出一个特殊的东西来修复结界。但具体怎么操作,只有你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吃药,恢复记忆。”
平树没想到话题急转直下,他愣了愣,对药物有点抗拒:“……我、我还不想吃药。”
宫理看着他,平树搭在桌案上的手指松开又捏紧,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去拿那两颗药。她知道不能逼他,也松了口:“算了,没事,药我就放在这儿,每天两颗。不过,把水果刀拿出来吧,那两把刀我切橙果最顺手。”
平树一僵,低下头不说话了。
宫理把药放在那里,拿着热好的肉卷就往前驾驶舱去了,她听到平树闷哼几声,对他来说从身体里拿出东西还是难受……然后宫理就听到两把刀被洗净,放回抽屉里的声音。
平树和把车附近设置的地雷和警戒线收起来放回车厢内,宫理坐在驾驶舱看着他。举手投足的动作有变化,后来应该是凭恕在出力气了。
他关上车门,洗了手,然后抱着胳膊走过来,大剌剌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宫理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药瓶和她拿出来的两颗药都不在原地了。
宫理倒也没问,发动车子朝风沙中驾驶而去,凭恕心情似乎很好,哼着北国风格的民谣,抖着腿托腮看向远方。宫理把平板塞给他:“帮我看路确认方向,别光哼哼了。”
他斜看了宫理一眼,竟然不反驳,一边打开平板,一边状似无意道:“哎,我很好奇,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宫理打开车灯,挑眉:“什么?”
他兴奋得有点喋喋不休:“你是先认识我的吧。那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怎么说——吃差风云!”
宫理笑起来:“你是想说叱咤吧。”确实,凭恕本来也不算文化水平多高,十一二岁的时候更是小文盲。
凭恕抖着腿,身子往她这边靠:“就那么个意思,你懂得。我们俩认识多久在一起的呀?是谁追的谁?哎,我早上起来真的找遍了,我没找到结婚戒指,咳咳……是没结婚就有小孩吗?男孩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