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恶劣吧,宫理却也在逃出主塔后,被帝国和叛军屠杀向导的行为震撼过。说她天真吧,宫理却也许多人和事都残忍,她杀过帝国士兵和叛军,也对向导的恐惧感到玩味。
宫理也从来不觉得,在自己需要向导安抚的时刻,跟向导强行结合有什么不对的。
原重煜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往上攀去,她这种像是检查又像是**的态度,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一方面,原重煜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体,进入了她的精神图景内,那是一片废土的世界。
刚刚他的伯恩山犬还在外星生物与城市废墟中狂奔,追逐着空中飞舞的周身黑色畸形附生物的银……龙。
但此刻,迎风狂奔的伯恩山犬却被银龙从空中扑下来,一把抓住了后颈,掠过高空,扔进了她用钢筋混凝土铺着荧光草叶制成的窝内。
伯恩山犬只感觉那巨大的银龙盘旋在窝中,将他也圈在其中,他拼命想追上她,却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清她,晃着尾巴却也垂着耳朵,不知道是恐惧还是该高兴。
银龙却用爪子恶劣地拽着伯恩山犬的肉垫和尾巴,或者是故意用尖锐的鳞片刮过胸膛上卷曲的犬毛。它越缠越紧,他既觉得窒息紧逼,又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伤害。
伯恩山犬能看到她那些从体内长出来的黑色犄角与鳞片下方,有早已结痂痊愈的伤口,她银色细鳞上还有新的皮开肉绽的伤痕,伤痕中满是她去除不掉的污浊。她像是习惯了一样,银色的眼睛藏在盘旋几圈的身子后,紧盯着他的反应。
伯恩山犬一面用尾巴圈住脚,紧张地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看着银鳞在自己面前摩挲。一面又忍不住用湿漉漉的鼻尖嗅了嗅她的伤口,感受到其中的危险与痛苦,它伸出了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伤痕——
忽然,似蛇似龙的银鳞猛地绞紧了他。
原重煜立刻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卡在了精神体与躯干之间,像是两种溶液混合搅拌后迅速升温冒泡,他忍不住喉咙发出难耐又迷茫的声音。
他既像是被银鳞缠得呜咽喘不上气的大狗,也像是她手指下像是要岩浆流满全身的男人。窒息也双重存在着,宫理其中一只手轻微压迫着他的喉咙气管,像是捉弄,像是威慑,她很好奇,甚至有些情绪不稳定另一只手用力抚过他,甚至用牙啃咬他——
那种热简直是不讲道理地给他胃里、血液里灌入了热水,他烫得身上发疼发痒,忍不住伸出手去,用力拥抱住跨坐在他身上的宫理,大口呼吸,原重煜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只感觉自己脑子里除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宫理是加入他这瓶汽水里的薄荷糖,他嗓子眼里都要冒出泡泡来,控制不住自己有些不雅的喘气声,哼哼起来。
宫理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只有最安抚人心的白噪音流淌的建筑内,会有朝一日回荡着一个男人完全不知羞、不懂掩饰的呻昑。她甚至说不上来这声音是安抚还是刺|激,只觉得脑子里有种想发疯的冲动——
以前宫理发疯的时候,弄断过向导的腿。她有点怕自己会弄伤原重煜。
至少别弄坏这个对一切都抱着善意和乐观的傻家伙。
但原重煜身上紧绷的肌肉,他作为向导过于高大的身量,让宫理忍不住想起一个词:“耐|操”。
他的强大与健壮,让她有种不必小心翼翼地肆意。
特别是原重煜是个特别会讨饶会撒娇的性格,每每宫理感觉压不住自己作为哨兵施虐与杀戮的冲动时,他总会立马求饶或者抱她,甚至是挺着胸膛或抚过她后背讨好她,甚至直接就道着歉说些蠢话。
招架不住她,在进入正轨之前就弄在自己胸膛上的家伙,以为是自己向导等级太低才导致的,又后悔又羞耻地说些什么“我早知道好好学习了”之类的傻话。
还有混乱纠缠中还想着趁全|裸替她疗伤的那份心思,让宫理又好气又好笑,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强行结合”中如此清醒,如此……认识到自己是个人类。
她舍不得对他多下一点重手。
这家伙可是抱着那个头盔四年多,可是跨越了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要来到前哨站。主动来找她,又不会伤害她的人,可能全世界就剩下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