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眼见城门几匹健硕的马奔腾而至,魏砚稍稍错开头,云发不再束缚,随风而动,柔柔地刮着他的下巴。
魏砚将缰绳掖给她,侧身下马。没走远,隔她几步的距离。
沈瑜卿握住马缰,嘴角撇下,想他都直接扛她出了刺史府,现在倒又知道避嫌。
“王爷!”随他而出的甲卒齐刷刷下马,恭敬抱拳,吼声如雷,响彻天地。
魏砚压住胯间长刀,“人都送过去了?”
“按王爷吩咐,已押送至上郡。”为首的大胡子先开口。
魏砚点头,示意他们起来。
“我的东西在刺史府,还不能跟你走。”沈瑜卿勒马掉头,挑起细眉看他。
女郎声音清丽莞尔,身影绰约,坐于马背衣袂飞舞,都听说王爷将王妃扛出刺史府的事,几甲卒垂头八风不动,不敢乱看。
魏砚牵唇笑了声,反问,“怕跟我走?”
“谁怕?”沈瑜卿眉蹙得更紧,白皙的脸蛋绷住,面上还有没缓过的红。
“我会派人知会你的人,个把时辰的路,骑马很快便到。”
大胡子牵过马来,魏砚顺手拉过,长腿一跨,跃马而上。
随从的兵卒皆利落地上马。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面相凶悍,光是往那一站就能吓人。
沈瑜卿眼扫过这些人,打马往城门去,“你不必激我,我会去上郡,但不想跟着你走。”
骑马的兵卒悄悄互相对视一眼,又很快垂头,大气都不敢出。
竟然会有人敢跟他们家王爷这么说话!
沈瑜卿骑得不快,方踏出几步,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魏砚横马挡在她面前,左手松松抓着缰绳,眼掀起,好笑地牵唇,“不想跟着我,是还想和我乘一匹马?”
他眸子漆黑,幽暗如谷,眼里没有笑。
魏砚在漠北做王,肆意惯了,向来没什么耐心。能耐得住性子和她纠缠一日,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
知他不是玩笑,这男人粗鄙浪荡,说不定真又当着他下属的面,将自己扛了去。
“武夫!”沈瑜卿眼白他,口中含了句话,策马掉了头,疾驰而去。
魏砚耳力好,那句喉咙中的嘀咕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扫了一圈马上挠头的汉子,眼盯着远去的人影勾起唇,道“别跟得太紧,再把人吓跑了。”
话罢,扯缰而去。
厉粟嚼着舌头,“王爷方才是什么意思?”
张禾摸摸黑马的鬃毛,“王爷说你长得吓人。”
“啥?”厉粟粗着气,“我吓谁了?王妃?”
…
魏砚二话不说带沈瑜卿打马出城后,刺史府可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