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得令,立即抱拳离开。
魏砚看过来。
沈瑜卿问他,“很严重吗?”
“敌袭,小打小闹,说不上紧急。”魏砚交代了句,“待在府里别乱跑。”
他方才出来没拿刀,抬步往屋里走,沈瑜卿现在外面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魏砚从屋内出来,护甲着身,臂弯夹着一柄他惯用的长刀,胡服凛凛,利落煞然。
出门见她杵在这,眉压了下,沈瑜卿动动唇,喉咙滚过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这句话由她说,怎么想都怪异。
魏砚问了句,“怎么?”
沈瑜卿过去,从袖中掏出一圆润的瓷瓶。
和上次他扔的那个一般大小。
她不说话,魏砚挑挑眉,“做什么的?”
“乌金丹,可解百毒。”
魏砚不拿,沈瑜卿蹙眉,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塞了进去。
只隔了一层里衣,柔软的触感更加清晰。
手探入他怀中,余出纤细的腕。她戴了镯子,羊脂玉的,都不如她白嫩。
沈瑜卿抽回手时,一只大掌压了下来,他攥着她,比方才还用力。
却也只是这样,没多余的动作。
“放心,死不了。”魏砚拇指动了下,更像在摩擦她的手腕。
沈瑜卿说,“我又不是担心你。”
魏砚笑笑没再说话。
她手腕往回抽,魏砚松了手。
“走了。”
沈瑜卿回神时,眼里只余下那人持刀疾步的背影。
她又不是担心他,只是怕他死了,在上京不好交代罢了。
沈瑜卿心说。
…
是夜,暮色四合,城中巡视甲兵森严,百姓早早关门闭户,灭灯息烛,静谧之中仿佛能听到城外战马嘶鸣。
薄文星怕沈瑜卿忧心,亲自过去了一趟安抚,毕竟是上京皇帝钦令的王妃,他不敢怠慢。
沈瑜卿没什么可怕的,好像在这边关她已经习惯了战乱动荡。
这才多久,她似乎习以为常了。
“王妃安心,这种事不是一两次了,每年这个时候犬戎都不安分。王爷自应付得了。”薄文星一脸淡定。
沈瑜卿坐在帘里应了一声。
这夜似乎些许漫长。
日头高升,沈瑜卿梳洗后,绿荷欢快地拿帖子进来,“小姐,薄刺史送帖子过来了!”
沈瑜卿在妆镜前描眉,笔尖在眼尾轻轻一勾,如远山的细眉浑然天成。垂眸时冰冷如山间泉水,掀眼时自然上翘,如勾似媚。
纵使绿荷跟了小姐这么久,还是忍不住呆了一呆,忍不住赞道“小姐您可真好看!”
沈瑜卿拿笔点她鼻尖,“油嘴滑舌。”
绿荷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