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互相看看,没人敢吱声。
方才这一波人来得太过仓促,大胡子现在才回神,他有几分眼力,猜的出后面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才是他们的头儿,看模样跟他们差不多应都是道上的。
他料想到只要不是朝廷里的人招惹了也无妨,再者他还要出出方才那口恶气,手动了下,悄悄去寻手旁掉落的刀,
“都老实点!”厉粟眼尖,一脚将那刀踢飞,又使劲往大胡子胸口踹,“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他眉一横,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比他们这帮劫匪还像恶人。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一面白肌瘦的男人连滚带爬过来,“爷爷,我们不是恶人,我们是从关外来的,只想截一笔钱好过了冬。”
厉粟眉一挑,“关外的?敢私自入关?谁给你们的胆子!”
“我们都是为了一家老小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爷爷饶命。”那人头连连磕地。
大胡子吼道“哭什么哭,都长点骨头!”
“啧。”厉粟刀逼着大胡子面门,“你倒是有骨头,刚才就别叫老子爷爷。”
跟来的兵卒一阵哄笑。
大胡子面色涨红,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老子不敌,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你们放了我兄弟。”
“还想放了?一个都跑不了!”
…
“王爷,我咋觉得不大对劲?”
那几匪徒被押送至了临城的狱司,打马回去时厉粟咂么出不对味儿来。
魏砚看他一眼,“说说。”
厉粟嘿嘿一笑,“中钜关卡得严,胡人进不来,能偷摸进来的只有中原人。关外是犬戎人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多中原人流到关外?”
“王爷,咱要不要安排斥候去探探?”
厉粟虽五大三粗,却心细着,魏砚刀鞘碰他的肩,“说的不错,这件事回去交给你去办。”
“干得好了将功补过。”
厉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上次牢狱那帮犬戎人可把他害惨了,终于有了折罪的机会。
“属下得令!”厉粟立马抱拳。
…
沈瑜卿已从马车里出来,扯了缰绳上马。
不知那些匪徒在哪,应是离得不近,一眼望不到。
在马上绕了几圈,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一对人马露头。
沈瑜卿望去,看到高头大马上为首的男人。
他应是经过一番打斗了,胡衣领口不羁地半敞,胡裤束缚下的腿夹着马肚子,线条流畅有力。右手握刀柄,单横在马身前,黑发稍许凌乱,无形中更添张扬狂放。
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兵卒,个个凶神恶煞,叫人见了退避三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
沈瑜卿只瞥了眼,就没再看,打马回去。
魏砚带一队人马返回,众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骑在马上的沈瑜卿。
靛青的外氅裹身,长发利落束紧,侧脸白皙透亮,在漠北日头下晃人眼。唇抿着,唇珠挺巧,露出一小块儿尖。
只是面色太过冷淡,想来还在为昨夜的事赌气。
心眼儿实在太小,脾气又大。
魏砚不禁勾起唇。
昨夜,她看他时轻描淡写,“兽总有臣服的时候。”
魏砚坏心思上来,没忍住,便又逗了她,“怎么臣服,床.上臣服吗?”
他原想继续说,“我氵舌儿好,你若是真想,定然不会叫你失望。”
但见她已有恼意,又飞给他一记冷冰冰的眼刀,倒底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