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确实没有不敢做的事。”魏砚嘴角一咧,“过来。”
“做什么?”她终于面朝着他。
魏砚说,“你想自己跳?”
沈瑜卿抿了抿唇,她的确没有那个本事。
她过去,魏砚勾住她的腰,用革带将两人绑到一起。沈瑜卿被他勾得脚趔趄下,撞入他的怀,“又没人你怕什么。”
他笑,有些不怀好意。
沈瑜卿便抬了头,对上他的眼,说,“该怕的人不是你吗?”
魏砚黑眸幽幽,“我怕什么?”
“别忘了,是你求着我救人。”沈瑜卿启唇,眼白了过去,“哪有这样求人的。”
魏砚手掌向上,扣住她的腰,手臂缠着她,又硬又结实。
“你教教我,该怎么求你?”魏砚低头,鼻骨低着她的鼻尖,眼里有笑。
沈瑜卿踢他,眼风凉飕飕的。
魏砚革带束过去,扎了结扣,“抱紧别睁眼。”
寒风呼啸而过,风雪扑面,盖了两人一身寒气。
沈瑜卿闭了眼。
耳侧风咆哮怒吼,淋漓掉落的雪扑到她面上又凉又寒,她心口揪着,呼吸都跟着滞了下来。身前胸膛滚烫结实,他下巴抵在她额上,大掌牢牢护在她脑后。
忽停住,耳边有尖锐声响,她睁开眼,看到男人绷紧的下颌和脖颈,再往上,他一刀狠扎在崖壁上,咬着牙根,“下面有个山洞,我们先跳进去缓一缓。”
他说完,两腿用力撑在壁上,一脚蹬向崖底,带着她猛跃了过去。
积雪轰隆而下,冲过他们方才停留的地方。
他粗重的呼吸在她头顶,她亦是被吓得心口砰跳。
“再跳一次,我们就出去了。”他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勾她的腰。
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到了沈瑜卿脸上。
沈瑜卿别过头。
魏砚黑眸移过来,光下看到她颈下的白。
他贴近,低低的笑,“我也有些没力气了。”
沈瑜卿心一动,不自觉地移开脸,“在这歇一歇吧。”
她躲,他又凑了过去,热气拂过她的半边脸。
“你给我亲一口,我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嘴角挂着笑,浪荡轻浮。
他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说些荤话。
沈瑜卿说,“你非得是找骂吗?”
魏砚唇沾着她侧脸,“你骂得舒坦。”
在漠北可没人敢当着他面骂,她是一个,他却偏爱听。
沈瑜卿没好气,咬唇别过头。
腰间大掌锢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山洞内无声了会儿,魏砚碰碰她,“该走了。”
沈瑜卿撑坐起身,魏砚半抱着她出去。
此时天光大亮,他们身处半山腰,触及云舒云卷,风雪扑面,犹似仙境。
魏砚站在外,挡了大半的风。
沈瑜卿去看他侧脸,他面色淡,不说话时倒没了那股痞。
眉眼凌厉,胡服迎风猎猎,煞气逼人。
他凝神,不知在想什么。
沈瑜卿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一片的白。
“没什么好看的。”
他早就知道了她在看他。
“为什么要来漠北?”沈瑜卿忽然问出这句话。
以皇帝对他的宠爱,完全可以去一个锦衣玉食的地方,而不是在这荒瘠大漠,过着提刀带血的日子。
魏砚没说话。
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漠北没封王前设都护,均一年会换一个。”
“为什么?”沈瑜卿不自觉问。
魏砚看她,嘴角勾着,眼里没有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