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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记着(2 / 2)

沈瑜卿摇摇头,眼底有些疲惫,“不太好。”

“方子药效弱,看来还要再调整。”

连日奔波,已许久没休息好。将入城又出了这般事,只顾赶着药方,她倒是没给自己留一点歇息。

魏砚拉过她,“这些事明天再想,现在先去歇着。”

“我不累。”沈瑜卿合了门。

“累不累?”魏砚捏她腰间的软肉。

沈瑜卿耳根一红,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还在外面呢。”

“都是我的人怕什么?”魏砚带住她的腰,“先回屋歇着。”

沈瑜卿没挣,由着他走了。

魏砚没回自己屋,跟她进去。沈瑜卿眼扫了下,也没说什么,都由着他了。

累一日,沈瑜卿想先沐浴。醒柳早在净室备了水,水温热着。

净室隔一道屏风,半遮半掩,勾勒出人影。

沈瑜卿进去,隔着屏风看向外面。烛火昏暗,模模糊糊显出高大的身影,那人斜坐着背对她,单手撑刀,半屈起一条腿。

醒柳看过去,低声,“小姐,水好了。”

沈瑜卿转过身,看着地上那道影,“你出去吧。”

醒柳一愣,“小姐,奴婢…”

“今夜不用你服侍了。”沈瑜卿开口。

“是。”醒柳应了句,悄声退出去。

魏砚坐在外面,听里侧动静,看到她的婢女从里间出来。

“她让你出来?”

醒柳低着头,“小姐说今夜不必服侍了。”

魏砚眼沉了沉,倏地唇线牵起,“你下去吧。”

热气氤氲开,沈瑜卿除了外衣胡服,又将胡裤解了。里面贴身掖着襦衣短衫,已穿了两日,紧贴着身并不舒服。她站着,眼动了下,将里衣一并除了。

身后忽暗,一道人影罩了过来,隆着她的身。

屋内火炉地龙生得火热,并不冷。

他没动,沈瑜卿看一眼地上的人影,若无其事地向架上走,拿了木梳皂荚。

她长发散开垂落到身侧,乌黑的发犹如上好的绸缎,半遮住身,掩盖住一道弧,线条柔美。肌肤有如凝脂玉,白皙通透,柔美中又带着清冷。

他眼向下,乌发半遮半掩,他记起曾经捉弄她时让她吃的乌龙果,白得仿佛能咬出水。

沈瑜卿目不斜视,在水里撒了香。

“你进来做什么?”

她弯腰撒着香,背后那人靠近,身前多了两只手。

“不冷?”他揉了两下。

力气重了,沈瑜卿忍不住嘶一口气,手按着桶沿儿,“放完香就进去了,水热着。”

魏砚穿着厚实的胡服,革带的扣抵她的腰,带着凉意。

“回回这样?”他问。

沈瑜卿不说话。

“你婢女为什么出去?”

沈瑜卿依旧没答。

“故意让我进来?”

“你烦不烦。”

“啧。”魏砚指腹压了压,勾过她的腰亲她侧脸,滑到她的唇,手落下挤进去。沈瑜卿按着木桶的沿儿才勉强撑住。

他扳过她的身继续含她的唇,低头在她月匈口口勿了两下。

沈瑜卿抓着他的肩,魏砚又去亲她的嘴角,呼吸沉,慢慢停下,搂她的腰。

他下颌绷得紧,盯她的眼像山野里的兽。

沈瑜卿仰着头,“还气吗?”

话落,魏砚嘴角咧开,手向下朝她打了一掌,“就说你是故意的。”

沈瑜卿吃痛,肌肤生了绯色,眼再移开他脸上,“我进学时先生曾说我生性凉薄,冷淡少情,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她头一回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魏砚微怔,随即嘴角勾出一抹笑,“你那位先生倒评价的不错。”

沈瑜卿僵着,眼神恍惚黯然,又听他道:“不了解你的人确实会这般认为。”

她目光又慢慢亮起,心口若有所感地跳了下。

魏砚用力抱紧她,“不了解你的人确实会认为你性子冷淡,无情无义,就是个小白眼狼。”

“但我知,你只是嘴硬,脾气犟,用一副假面伪装自己。”他亲着她月匈口,“实际你这里比谁都柔软。”

魏砚抬起头,“你自己说的医术是博爱之术,可以为了我只身到别城寻药,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甘愿留在这里受苦受累,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因为你一颗仁心?”

“故而,何来生性凉薄之说?”

沈瑜卿盯着他的目光澄澈清明,像透亮的水珠,隐隐又有别样的情绪。

“别这样看我,让我忍不住想旰你。”魏砚五指收拢,使劲揉了下。

他笑得痞气,明是气氛到的时候,偏叫他搅和个干净。

沈瑜卿瞪他一眼,手推他胸口,“你再不出去水就该凉了。”

魏砚磨蹭着她的唇,“我也好久没洗了,一起。”

这夜沈瑜卿睡得好,白日醒时有些晚,她摸摸身侧,魏砚不再。

榻有些乱,想到昨夜,沈瑜卿面色又些许红了。

被子掩在肩头,沈瑜卿拿了干净的里衣换上。

梳洗后,醒柳在外服侍用饭。沈瑜卿夹着菜,淡淡开口,“他呢?”

醒柳了然开口,“王爷一早去宋府了。”

沈瑜卿吃着碗中饭食,昨日与他商定要两人一同去,他怎么先自己去了?

用过饭,沈瑜卿遮了帷帽,要往出走。楼下上来一人,胡服穿戴整齐,腰配长刀,身形掀长挺拔。

这身衣裳是换了过的,昨夜沈瑜卿沐浴完吩咐醒柳再去取一套男子的胡服,穿在他身上正合身。胡服猎猎,衬得整个人眉眼煞利,身姿如寒松。

“你去找过宋信严了?”沈瑜卿半掀开帷帽看他。

魏砚道:“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沈瑜卿无暇再与他说这个,“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魏砚拉过她的手,“你先随我回屋。”

重回了屋子,魏砚掀衣坐下,“昨夜宋信严连夜查出城中染病者已有五十余人,这些人还仅仅是有自愿站出或有人投到衙署指认的,剩下那些隐藏在人里的还不知有多少。”

沈瑜卿心一紧,“必须将这些人都找出来,若是他们再染了别人,这疫病必是更加棘手了。”

“此事有我,那些人我都会揪出来。”

沈瑜卿点点头,“我想去看看那些人。”

“现在我这只有一位染病的妇人,药吃下去,不同人有不同效果。我想把这些药再让别人试试。”

魏砚手压着刀,“他们现在在衙署,你随我去。”

“嗯。”沈瑜卿手里握一瓷瓶,她将塞盖打开,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你先将这药吃了。”

魏砚没多问,接过来扔到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两人一同去了衙署。

染病的人单独关在上狱中,有通风的窗。

沈瑜卿在狱里看了一圈,挑了几个病重的人诊脉,看完后同魏砚出了去。

在现今知道的人里,病情最严重的还是驿站内的妇人,如今来看寻找病源还是要从那个妇人开始。

自打狱里出来她就在出神想事,魏砚没打扰她,将人带上马车,很快回了驿站。

去了牢狱,回屋后沈瑜卿先换衣裳,醒柳在外守着。

沈瑜卿除了胡裤,刚要换上新的,地上突然一道影,她吓了一跳,缓过神,继续系着胡衣的扣。

身前的衣裳鼓起,沈瑜卿没有攀附的地方有些站不住,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

“魏砚…”

“嗯?”他搂着她,指下用力,“后午我出去看看城防。”

“别忘了戴帷帽。”沈瑜卿脚趾缩在一起,全靠他撑着。

魏砚亲亲她侧脸,“都记着呢,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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