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回话，直接付了钱。
月皊唇畔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朝江厌辞走过去。
“走吧，去买胭脂香料。”江厌辞道。
“等等。”月皊拉了拉江厌辞的袖子，待他停下脚步，她绕到他前，弯下腰来，纤细的指挑起玉佩上的红绳，穿过江厌辞的玉带，仔细系着。
江厌辞有些意外，刚刚他有注意到月皊要的东西是么，想到是给他的玉佩。他垂目望月皊，看着那条红绳绕在她皙白的指上，慢慢系好。
“好啦。”月皊直起身来，望着江厌辞眉眼弯弯，“这枚玉佩上雕着江『潮』广阔，很适合三郎呢。”
江厌辞瞥那枚玉佩。他很想说玉佩碰击容易发出声响，影响他无声shā • rén，所以他从不戴这些东西。可是他望着月皊那双含笑的眸子，改了口：“是合适。”
月皊觉得自己挑了，很是心。
紧接着，月皊跟着江厌辞去了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比起琳琅首饰，月皊觉得还是擦脸的水粉更实用些。虽然她肤如凝脂，即使从出事之后彻底断了胭脂水粉养护之物，脸上肌肤也不见粗糙，仍旧娇嫩如玉。可冬日里每次洗脸之后么都不涂，她觉得不太舒服。
临进铺子前，月皊将江厌辞拉到一旁，忐忑了许久，才局促道：“我想在这家店里多买几件东西，也要耽搁得久一，行吗？”
江厌辞望着月皊的眼睛，不懂她为么时常用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与他说话。
江厌辞未多言，只了头。
然后，他便等了一个时辰还要多。他明显更不懂她为么能挑这么久。月皊将不同胭脂涂在手背上，趁着灯光仔细比着。江厌辞望过去，却怎么都觉得那五六道红痕是一个颜『色』。
“选好啦。”月皊望过来，等着江厌辞付钱。
老板娘将月皊选的瓶瓶罐罐撞进一个很的纸袋，笑着递过来。
“呀，真的是月皊啊？”一道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月皊刚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东西，听见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她唇畔的笑容不自主僵了一下。
虽然来到宜丰县还不到一日，可因为有人将她认出来，她心里很是放松。猛地听见有人唤她名字，在长安时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闲言俗语的感觉立刻爬上来。
月皊提着纸袋转过身，望见说话的人是尚书人家的千金戚语兰。戚语兰的兄长戚平霄立在她身侧，也与戚语兰一望着月皊。
见到是戚家兄妹，月皊反倒松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戚家人还不错，至少不是尖酸刻薄会出言挖苦之流。
月皊弯唇颔首打过招呼，亦不多言，拿着东西朝坐在一旁的江厌辞走过去。
戚家兄妹这才看见坐在一侧的江厌辞。这里不是长安，戚平霄朝着江厌辞抬手行过见礼，亦不敢贸然道出江厌辞身份。
江厌辞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未理会戚家兄妹，带着月皊往外走。
两个人走出去多久，月皊发现少拿了一盒胭脂。江厌辞嫌她走得慢，让她原地等着，回去帮她取。
“刚想让伙计追出去呢。”老板娘笑着将月皊遗漏的胭脂递给江厌辞。
戚家兄妹往楼上去，压低的交谈声一字不落流进江厌辞耳中。
“当初还说等华阳公主回了长安，去江家提亲。”戚语兰颇为感慨，“幸好去，沾惹上江家那些事。”
戚平霄说话。
戚语兰柔声劝：“哥哥，你也别再惦记着了，眼下理应全心准备年后的春闱。先生们都说哥哥能高中，到时候成了状元郎，整个长安谁家娘子都会……”
江厌辞有再听下去，走出胭脂水粉铺，朝候在路边的月皊走去，将胭脂递给她。
“是这个！”月皊含笑将胭脂收进袋子里。
江厌辞望她眸中满足的笑意。这世间不是所有人从云端跌下去，还能这般眉眼带笑容易满足。
回去时，江厌辞从热闹的原路折回，选了条僻静些的路。穿过一条小巷时，江厌辞忽然停下脚步。
月皊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来，抬起眼睛望着他。
不多时，一个女子不知从哪窜过来，吓了月皊一跳。
“师兄，你要的东西。”女子将东西递给江厌辞。
月皊好奇地打量着她，那女子也皱眉上下打量起月皊。
“师兄，这位是？”
“月皊。”
江厌辞再月皊介绍：“小师妹。”
月皊眨眨眼，茫然地望着他。连名字也不介绍，是么机密吗？
江厌辞恍然，望小师妹，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