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打架了?!”
告状的男生不知为何突然很憋屈,于是他又不得不重复一遍,
“是沈......”
然而说到半路,却被少年直接截过了话头
“——是王家语。”
沈谬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落下花丛般美丽的阴影,
“他又想要过来打我。”
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王家语,欣赏着对方惊恐到了极点的表情。
“只是刚才,他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扔的果皮,就摔倒了,”
甚至在全班目击者的视线中,沈谬都能面不改色地说,
“老师你看,他现在疼得还直咬手腕呢。”
“........”
一时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好半天,直到老师走过来,而沈谬自然地退到一边后,地上的王家语才被扶起来。他的手腕活动灵活有没有半点有断掉的迹象,
而身上唯一的伤痕就只有刚才摔倒的淤青,以及手腕处被牙齿咬伤的痕迹。
——完美地符合了沈谬的说法。
不过,周围同学还是有些欲言又止,而刚才告状的男生又极力反驳,于是班主任只能问另一个当事人
“王家语,刚才沈谬打你了吗?”
后者脸色惨白,手腕上还有血淋淋的牙印,但当老师问他的这一刻,王家语却下意识的看一下站在角落中的金发少年。
后者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于是下一秒,王家语几乎是疯狂摇头,
“没有!他没有打我,是我自己摔倒了,是我自己摔的!!!”
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了,于是班级里本来还有些欲言又止的人立刻闭了嘴。
只是那个告状的男生还是不甘心,于是班主任又去查了班级监控。
监控是没有声音的,所以看监控的时候并不能知道当时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见画面上王家语怒气冲冲的朝沈谬冲过去,伸出手似乎要抓他。
然后沈谬退开,拉了他一下,接着,少年的背影就挡住了监控,只能看见男生自己摔倒了,至于手腕是怎么咬到嘴里的,监控画面并没有拍到。
于是这件事就以王家语对同学动手未果,自己摔倒受了伤,最后还被罚写了2000字的检讨。
而这件小事过后,整个班级,再没有人敢多说少年一句闲话,更别提什么欺负不欺负。
......
放学后,沈谬在学校门口如愿见到了来接他的小恶龙崽崽。
“绵绵——”
在学校冷淡的漂亮脸蛋,在这一刻就像是,尖锐冰冷的暗黑荆棘,骤然开出了美丽的玫瑰。
沈谬主动伸手,熟练地把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的崽子抱了起来,
“小公主~”
绵绵凑上去贴贴少年的漂亮脸蛋,小脸兴奋得粉扑扑的,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的玫瑰花花,生根根啦!”
沈谬把小孩送的玫瑰花都精心养了起来,还加了很多养料,嘱咐绵绵说,只要有龙的守护,花就会生根,然后活下来。
于是小龙崽天天都盯着,如今,半个月过去,截断的玫瑰花枝,终于生了根。
绵绵开心得不行,她甚至又重复了一遍,
“好多好多花花,都生根根啦~”
“真的吗?”
少年很配合她,露出了微微惊讶又开心的神色,
“绵绵真厉害啊。”
小龙崽立刻骄傲地抬起了小下巴,故作矜持,
“那是!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我们龙龙呢?”
江淮生靠在车边,叼着一根棒棒糖,只不过那忧郁而又愤懑的模样,硬生生让他生出几分在抽烟的错觉。
虽然说女儿外向,可这胳膊肘也拐的太偏了些。
“走吧,回去了。”
沈谬住在了江绵绵家里,如今他再也不必考虑什么所谓的自尊心。因为他要留在小孩身边。
毕竟,当时怎么可能就那么巧?
那么多沉睡的植物人,都可以活十几二十年之久,偏偏维持江绵绵生命的仪器,不到一年就出了问题。
只是梦境中的他,跟那个江绵绵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甚至对方在坠海之后不到一年,就死了。而后来沈谬当时忙着向沈家复仇,也没有仔细调查过。
可......沈谬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这时候,绵绵坐在儿童安全椅上,照例跟爸爸和小公主诉说着今天幼儿园发生的事情,不过说着说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今天小叶子跟我说,她在什么视频上,看见了一个,跟绵绵长得很像,的孩子,”
小龙崽看着后视镜里的老父亲,问他,
“爸爸,你们除了我和原来的绵绵,还有别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