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越多,怨气越大啊。
孙满仓想起自家婆娘以前磋磨儿媳妇的手段,不禁头皮一阵发麻:“她该不是要弄死咱们全家吧?”就凭他婆娘曾经干的那些,弄死他们也能说的过去。
孙满仓不敢往下想,他吞了一口口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才感觉好受点。
两个人儿子比他老子知道还多,心里更是恐惧不安,大嫂可是很小就进孙家了,那时候他爹要去做活,经常不在家,哪里能想到他娘刻薄起来有多刻薄呢。
他们突然明白昨天为什么大嫂会那么死命的揍他娘了,就像大妮娘说的一样,她那就是在报仇呢。
大妮娘皱着眉头:“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不是那么好消的,不过我想只要咱们不惹她,事事顺着她,等过段日子,她气消了、气顺了,应该就走了。”
时间长了,她要是还不走,村里人就会说闲话,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请村长帮忙将人撵走了,现在她才一来,他们要是做绝了,村长第一个不答应。
孙家几个人听着是不住点头,可不就像大妮娘说的那样吗,如今她要出气,就让她出吧,家里拢共就那么几只鸡,她要吃就随她吃,吃完了也就没了。
似是想起什么,大妮娘又叮嘱了一句:“爹,我还得嘱咐你两句,像你刚才那么跟对她说话,下次可千万别再说了,现在的她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绝对会跟咱一大家子同归于尽的,她一孤女死了也就死了,但咱们犯不上啊!”
眼瞅着大伯子发达了,要是他们现在被他原配弄死,那得多冤的慌啊。
孙满仓后怕不已,刚才差点小命就要交待了,他连连保证:“我知道了,我以后看见她就绕道走!”惹不起,他躲得起!
大妮娘点头:“嗯,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过爹,咱们一大家子被大伯子害的这么惨,总不能一点说法没有吧?”
“想想咱家给出的两百块钱,咱娘的医药钱,还有咱家的那两亩地,如今咱们还不知道前大嫂还要在家待多久,她这每天吃的,鸡蛋老母鸡的可劲儿造....这都是钱啊。”
“爹,我和二柱倒无所谓,关键是娘啊,她那么大年纪白白遭受一场,说到根上,她还不是替大哥还债?当初要不是大哥跑了,咱娘至于对大嫂那么刻薄吗?现在好了,大哥造的孽,全都报应到娘身上。”
刘氏听二嫂在那叭叭的说,眼睛里冒着光,心里对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家伙,这要是让二嫂给办成了,她不也跟着沾光吗,刘氏越想越高兴。
她看公爹还有些犹豫,也连忙跟着劝:“就是啊,爹,二嫂说的对啊,我们两口子也是无所谓的,就是替二老有些委屈,大哥这一走就是十五年,你们二老操了多少心啊.....十五年应该攒下不少钱吧,这要是都让外面那不知根底的花去了.....”
孙满仓被最后一句说动了,不过想到他回家后听说狗剩家的已经将儿子写来的信给撕了,他有些烦躁:
“可惜你们大哥写的信封已经被她给撕了,唉,这么说来,狗剩家的是真恨上狗剩了,不然也不能连一封信都容不下!”这得是恨到骨子里了吧!
大妮娘想起那一小堆碎纸屑,头疼的很:“我将那些碎纸都收了起来,回头我和弟妹一起拼,要是实在拼不好,我觉着大哥应该还有信写来,到时候我们再提也是一样。”
等萧圆醒来,发现孙家都变了,她让大妮给她烧洗澡水,她就真的乖乖去烧洗澡水,她让大妮娘给她件换洗衣服,她就真的将自己的压箱底衣服给拿了出来....
弄的萧圆都有些疑惑,这咋她一觉睡醒,世界就变了样呢?
为了以防万一,萧圆也变的谨慎了不少,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只要她不上当,应该就没事。
她这边在孙家过的舒坦,那边村长很快将她要“让”两亩地的事情公开说了,惹的村里炸开了锅,大家都想争取那两亩地,因为价格实在太便宜了,就跟故意要恶心孙家似的。
孙家得知以后,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们转念又一想,她走了也好,这要是老在村里待着,他们都没法安心。
想通了的孙家人即便被村里人嘲笑了,也是从容应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狗剩家的现在就是杀神,他们可不想占她便宜。
但有人心里却是难受了,谁呢,萧家和曹家,原先他们从来没打过两亩地的主意,他们都以为萧圆会自己耕种那两亩地,哪里想到她会将两亩地让出去呢?关键还是以白菜价让出去,这样的好事,他们干看着沾不上边,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萧家大伯堂屋
“大哥,咱...要不去说说,她可是姓萧,哪能胳膊肘往外拐?”萧三叔想想那两亩地,别提多眼馋了。
萧大伯也眼馋哪,可他还算要点脸皮:“唉,咱娘当时做的太过了!”他娘那时候干的事情.....一言难尽!
“唉,侄女纯粹就是被她娘给连累了,要不是姓吴的勾搭的二哥....算了,不说了。”人都死了,说那些也没意思。
萧大伯娘还想试试:“当家的,要不我去找侄女说说?当初的事情都是她奶惹出来的,我们可没骂过她一句,如今我们做长辈的放下身段,她还能拒绝不成?”
她如今已经跟孙家撕撸开了,以后孤身一人连个撑腰的都没有,现在可是个机会。
萧三婶也点头附和:“大伯,这么便宜的地,咱们姓萧的不要,难不成要给曹家不成?”要说心狠,他们这些亲戚,可比不过人家亲娘。
当初二哥对她多好啊,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为了她将老萧家闹的天翻地覆,结果她倒好,过了头七就改嫁了,后面几十年,对二哥的闺女也是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