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其实心里只觉得老大说的有些,怎么说呢,不大好听,其他倒没觉得什么,不过被他们俩一说,现在也拿不准主意了。
胖子看到桌子剩的好多菜,随手就伸手抓了一块鸡翅膀吃起来:“刚才光顾着喝酒了,都没怎么吃东西,真好吃,话说回来,咱们嫂子就是大方,瞅瞅这些好菜,多实诚啊。”
周建国看胖子大口吃的香,自己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试着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就也跟着大吃起来。
王大力看他们两个这么吃,实在有点狼心狗肺,就在边上数落:“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没良心了吧,老大媳妇都快没了,你们俩个怎么吃的下去?”嘴上这么说着,嘴巴里却忍不住分泌出口水来。
周建国瞥了他一眼,直接用手抓了一个鸡腿递给他:“哎呀,趁着老大没醒,先吃点吧,等他醒了,到时候咱们几个说不得还得讨顿打,你说到时候你是饿着肚子被打好,还是吃饱了被打好。”
王大力一想也是,连忙接过鸡腿就吃了起来,算了,老大的事还是让老大自己解决吧,他们精神上支持一下就是了,但是身体上,还是算了吧,他们每天干的都是力气活,可受不得饿。
这边留在饭店的几位吃的香,那边银牙顶着冷风送萧圆回去。
萧圆付完饭钱,就看银牙等在那儿,她连连推辞不让他送,这人就是一直不走,后面就一直跟着,弄的她也没办法。
今天的这顿饭,也是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没成想到被某人给半道败了兴致,她倒不觉得林建华嫌弃她两孩子,只是那话听着总归是不舒服。
哦,你抬举你兄弟,就拿她孩子作伐子,算怎么回事呢。
银牙骑着自行车跟萧圆并排走,他小心的看着路,因为是晚上,路上都很安静,不过也因为晚上,外面很冷,他们围着围巾,还是感觉冷风直往衣缝里钻。
萧圆缩着脖子,带着大手套,使劲蹬着脚踏板,希望尽量骑快点,可以早点回家,冬天骑自行车实在是太遭罪了。
好在过两天,他们就回老家了,这也是为什么要在今天聚餐的原因,再不聚,就得等到明年了。
萧圆选的饭店离她家不远,骑了一刻钟差不多就到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北风呼呼的刮着,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到了巷子口,萧圆就停了下来,再有一点点距离就到了,她就让银牙回去,他们几个住的远,回头还得骑上好长一段路才能回到住的地方,她不想他们几个因为她耽搁了。
银牙来过这里,知道萧圆离家不远,也就没再坚持,不过临走前,他又试着帮他们老大说了好话:“嫂子,你和我们老大,多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不会真因为今天这点小事,就不跟他了吧?”
“可千万别啊,我们老大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因为有他,我们几个还不知道沦落成什么样,也许就跟你之前碰到的地痞流氓一个样了,我们几个在心里都是把老大当亲大哥看的,您就是我们亲大嫂。”
银牙想起曾经的那段苦日子,鼻子发酸,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大嫂,大哥没有嫌弃你,我们几个也没有嫌弃,我们只有感激的份,要不是因为你,大力的腿可能当初就瘸了,还有建国,他当时被打的最凶。”
银牙看萧圆一直不说话,就又继续说,
“大嫂,我们大哥,他,他就是太高兴,才胡言乱语,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你可千万别把那些醉话当真听了进去。”
萧圆听他说了两句,就被冷风吹的受不了,看他还在说,就出声打断了他:“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们几个操心,你们大哥啊,回头我自己收拾他,听清楚了吗?赶紧回去吧,他们几个还等着你一起回呢。”
银牙一听萧圆还要收拾大哥,心里立马就明白了,大事没有,小罪得受,这么一想,银牙立马咧着嘴跟萧圆告别:“那你可别客气,往死里收拾,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萧圆看着他骑着车消失在路口,才转身回家,一进门就见萧母还在堂屋烤火,萧母见闺女回来,却没见着女婿,等闺女将院门都关上了,还没见着女婿,就好奇的打听:“小林呢,平常见你们黏糊的紧,怎么今儿却只你一人回来了?”
萧圆将自行车停好,才搓着手进屋,到了堂屋,就拿了个板凳坐在炉子边上烤火:“你的好女婿喝醉了,直接趴那就睡了,我没那闲工夫等他酒醒,就先回来了。”
萧母这才笑着摇头:“男人啊,就好个酒,你爹在的时候也喜欢喝一口,小林啊,估计是憋坏了,一次喝了个大的,直接就喝趴下了。”
萧圆想起刚才的事,冷笑了一声:“哼,就那么点酒量,也好意思跟人拼酒,结果别人呢没事,就他一个喝趴下了!”
萧母听闺女说的气呼呼的,无语的摇头:“这你就受不了了?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这么磕磕绊绊的么,谁个还能一直跟处对象那阵好的蜜里调油?你啊,都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跟黄毛丫头一般毛躁。”
萧圆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老太太说林建华的破事,转而问起两个孩子:“两个小的呢?睡了吗?”
萧母朝芮芮房门那边瞄了一眼,声音压低了不少:“睡了,这大冷天的,早点上床暖和。”
萧圆点了点头,又倒了杯热水捂手:“您老怎么还不睡啊?等明儿个我去关了铺子,和帮工结算了工钱,咱们可就得准备回老家了,您老不好好休息,到时候身体可吃不消。”
他们得趁着下雪前回去,免得路上遇到风雪堵路,还得甩腿走,如今提前回去,避开了雪天,老家那边也有了时间准备结婚的事。
萧母想起过两天就能回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睡不着,我这两天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萧圆喝了一口水,笑着打趣:“我说娘啊,人家进城才叫做梦呢,你这个不叫做梦,你这个叫梦醒。”
萧母被闺女挤兑了一把,没好气的点了点闺女的额头:“你一天不埋汰你亲娘,你就不舒坦!”现在闺女是机灵多了,好家伙,隔三差五就挤兑她一回,如今也是怪的很,她要不被闺女挤兑两回,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
萧圆做了个鬼脸:“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句句真话,你倒是说说我哪句埋汰你了?”现在乡下人谁不是拼命的往城里挤。
萧母哼了一声:“我是说不过你。”她一把年纪,脑袋瓜哪里转的过年轻人,老太太这点还是想的很开,
“这不是咱们要回家了吗,你是不是得给你几个哥哥发个电报,到时候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也好有人接咱。”
萧圆想起上次收到的是三哥的信,信上写的隐晦,应该是大哥大嫂家因为没有买到房子闹出了不少事,三哥应该是提醒她回去后小心吧。
萧圆又喝了一口水:“嗯,我明儿个就去发电报,到时候就让三哥来接,我看三哥现在不得了,上次他给我们信上说,好像他跟咱们村的那个谁,趁着农闲的时候,做起了买卖,听他那口气,好像是没少挣钱。”
萧三哥是个能人,什么事情跟他说了,他就能举一反三,这不,房子买了,养鸡养猪也挣着钱了,如今年底,他又跟人做起倒买倒卖的活计,按着现在的行情,只要是买卖,就没有不挣钱的。
萧母想到儿子们过的好,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什么那谁?那是你远房堂哥叫萧远山,小的时候还带你玩过的,你忘了?”
原主可能认得,但萧圆懒得想:“这话说的,我自己就有三个亲哥哥,谁个还记得远房堂哥啊?”
萧母瞪了萧圆一眼:“你就是被我和你爹惯坏了,等明儿个回头见着人了,你可不能这么着!”
萧圆撇撇嘴:“你看你也知道我被你们惯坏了,那你现在管哪里来得及!”她一看萧母又要给她毛栗子吃,赶忙闪到一边,“我知道了,我见着人肯定喊。”
萧母这才收回手:“哼,非得我动手,你才学乖。”萧母想起家乡的事,又跟着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