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里面没有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澜,绝对是不可能的,这是有人在暗度陈仓啊,同志们!”
“之前我们重挫了某些人的士气,某些人沉寂了一段时间,就开始反扑了,我们如果不重视,不做出应对措施,今天他们可以对我肆意污蔑造谣,明天就可以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进行诽谤诋毁,谁也别想躲过去,这是权利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请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姚书记听的直点头:“小林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我们中的一部分同志,过了一段安逸日子,就丧失了警惕,这可是要不得的!”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就是对大家的警告,警告我们不能丝毫放松警惕,要时刻准备战斗,要时刻警醒有人要搞事!”简单补充了两句,姚书记就对林一民点点头,示意人家继续。
林大主任反应很快:“我们应该感到幸运,我们钢铁厂能有姚书记这样的领导,他能时刻保持清醒、意志坚定,一直带领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姚书记被人夸的不好意思,直接摆摆手:“你个小林,说正经的!”只是眼睛里的赞赏还是逃不过大家的眼睛。
林大主任这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正事:“列宁同志说过,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我想说的是,我们内部现在出了很大的问题,如果我们不重视,那就是一个个等待被攻破的堡垒!”
“就拿这位候孝东同志来说吧,本来他家的事完全是个人的私事,不应该拿到这里来讨论,可是诸位,就是这位候工,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搞出多少事情来?就是当初那位萧同志,从根源上说也是由这位候工引起的,后面厂里传出不少关于他家的闹剧,想必在坐诸位都有耳闻。”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短短时间里,将个几万人的钢铁厂搞的乌烟瘴气,上到姚书记,下到看门大爷都能将侯家的事说出个一两件来。”
“这些日子,大家伙睁开眼就会听到关于他家的事儿,生生将一个好好的厂子变成了菜市场,见面不是问工作怎么样,而是问听说侯家那事吗,这种现象正常吗?”
“肯定不正常!同志们,这是我们大家的钢铁厂,不是某一个人的钢铁厂,我们的关注度不应该被他占住......”
林大主任在那慷慨陈词,底下人心思各异,王处长因为早就知道风声,所以这会还算淡定。
廖小欧就比较尴尬了,被当做典型的候孝东可是他的下属,另外他们俩还是同门师兄弟,一个学校出来的,侯孝东是这种人品,人家不得怀疑师出同门的廖总工么,廖小欧有苦说不出。
随着候孝东被人念叨一次,廖小欧就感觉别有意味的打量目光从他这边飘过,弄的他如坐针毡,在心里已经将人骂了八百遍都不解气。
可能是因为林大主任扯出来的旗子够大,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害怕这次放任不管,下次就会轮到自己,总之,成果喜人,大家都百分之百的同意这次的□□行动!
很快,□□行动的临时指挥部就成立了,由姚书记挂帅担任总指挥,于树清担任副指挥,黄厂长担任行动组长。
本来姚书记是提议让林主任担任小组长的,毕竟他是发起人,提名他,大家都不会反对,但是林大主任深明大义,以自己也是被调查对象要避嫌为由严词拒绝,这事就轮到了黄厂长身上。
黄厂长倒是没有觉得被冒犯到,他平时就是负责主抓生产,对搞人搞事压根就不擅长,对姚书记给他安排的这个任务,他也不能不接,只能找个好帮手了,最后保卫处的王处长当仁不让成为了副组长,协助组长调查。
其实大家都心里清楚,这次的事,八成就由王处长负责具体事项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事情是由候家而起,那就从侯家查起来!
一回到办公室,王处长就迅速安排部署,没一会,一队队人马就撒了出去......
等事情都安排下去,并且落实了相应的责任人,王处长才长出一口气,押了一口茶水下去,就又打通了林一民的内线。
王处长:“我说你这也整的太大了!”将整个厂都牵扯进来了,虽说他白得了一次露脸的机会,可是对于这种搞运动的事.....他一直都有些抵触。
林大主任:“刚才我在会上说的你没听见?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你以为是件小事,那你怎么知道如果我们放任不管,会发生什么?”
“不要天真了,好么!”
王处长:“唉,我也觉得最近风气不大好,可我还是认为没必要整这么大。”明明就是一件小事,结果上纲上线的整的这么大,要说里面没有掺和进某人的私心,打死他也不相信。
林大主任:“你觉得没必要,那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觉得?他们是不是会觉得姚书记管理不善,会不会觉得咱们厂的工人思想觉悟有问题,会不会觉得这次是他们的机会?”
“我这样说,你还觉得这是小事吗?当前这种形势,咱们宁愿自己做出一种样子来掌握主动权,也不要给人逮到把柄掺和进来陷入被动!”
王处长:“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办我的差吧!”挂掉电话,王处长又是一阵叹气,怎么一个个的脑子都那么好使呢。
林大主任放下电话,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乎茶,坐在那儿双手捧着茶杯捂手,舒服的忍不住哼起小曲儿来。
他把抛砖引玉的事情一办,剩下狗屁倒灶的事就让别人忙去吧,自己昨晚折腾到半夜,总算是可以歇上一歇了。
林大主任哼了一会小曲,又喝了几口茶水,突然从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来,上次人家求着他帮忙换了些票证,还没来得及给人送去,就遇上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林大主任的眉头就又皱起来,厂里谣言传的满天飞,她们母女也听到了吧,肯定听到了,她家小闺女每天都得出门倒痰盂儿呢,肯定能碰到人。
林大主任捏紧了手里的信封,琢磨着晚上得上人家里去一趟......
就在厂里如火如荼的准备调查侯家的时候,侯家几口子还在家里吵呢。
“休掉!必须休掉,我们老侯家不能要这样打婆婆的儿媳妇!”老太太身在卧室里躺着,声音却飘的恨不得满大院都能听见。
“周小翠,识相的就同意离婚,我看在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还能给你两个钱傍身,否则把我惹毛了,你怎么进的城,就给我怎么回乡下!”
又过了两天,候孝东脸上的伤依旧看着还是很吓人,但却是一点都不疼了,候孝东的精神头也更加足了,这会跟周小翠谈离婚,嗓子也是脆生的很!
“呸!想跟我离婚,门也没有!”周小翠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双方都摊牌了,她也不怵。
“离,必须离!一个乡下泥腿子,跟着我们老大过了一年多的好日子,也该知足了,怎么着,还想赖在我们家不走啊!”客厅里又传来老太太的吼声,听那调调,有股咬牙切齿的问道,
“想也不要想!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这个婚必须离!”
自打出了院,老太太就天天撺掇儿子休掉儿媳妇,本来在医院也没少说,只是当时候孝东心里有别的事,没怎么往心里去,加上周小翠那么威胁,他当时还在想让周小翠娘家人给她施压,想让她彻底屈服。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后面发生的事,让候孝东深刻意识到,继续跟周小翠过下去,弊远远大于利,光后腿就得拖死他,他就不想再忍着了,哪怕再离一次婚名声有损他也在所不惜。
老太太能明显感受到儿子的变化,所以闹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几乎是早上一一阵开眼,就开始叫嚣着休掉儿媳妇,如今儿子和老爷子都在家,她可不怕周小翠会对她不利。
“小翠啊,听老头子一句劝,还是好聚好散了吧,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回头我再让人在乡下给你找个棒小伙,日子保准不比现在差......”
老爷子本来对于儿子又要离婚还有些顾虑,只是上次儿子跟他说过之后,加上之前周小翠当着他的面殴打老太太,老爷子也不再反对。
儿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周小翠嘴上是个没把门的,什么混的吝的都敢说,到时候被人捉到把柄,他们老侯家都得跟着遭殃,这样的祸头子留着干什么。
关键是周小翠她还不孝顺,他们老俩口身子骨还算结实就敢打骂,这要是哪天他们不能动了,还能有活路吗?
这么一想,老爷子真是恨不得立马让人收拾东西滚蛋!
周小翠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老爷子的话:“哼,我好好的城里人不当,跑回去当泥腿子?”
“你们谁都不用说了,想让我离婚,那是门也没有!”
“你们也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拉着你们跟我一起死!”
候孝东气的青筋直跳:“你好歹讲讲道理,咱们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为什么非要死撑着?!”
“那你管不着!”周小翠咬死不离婚。
正吵着呢,就听见外面敲门,侯孝东狠狠瞪了一眼周小翠:“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警告了周小翠,这才去开门,等他看到来人,顿时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