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坐着神情有些焦躁不安的元穆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一见秋芜出现,整个身子顿时绷紧。
直到她越走越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郎君怎么来了?”秋芜将食盒交给马车边的海连,登上马车,自然地坐到他身边,“眼下郎君行动还不方便,还是留在宫中静养为好。”
那日在宫中时,奉御说过,外伤无大碍,但左腿的骨折却要静养一个半月,若养护不当,还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我……”元穆轻轻握住她的手,笑容之中,竟然有些羞愧之意,仿佛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我怕你见到他被关着的样子太过心软,对我有怨言,所以,不想让你一个人来……”
秋芜诧异地抬头,没有阻止他握住自己手的动作,在他尝试着搂自己入怀时,也只是微顿一下,随后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顺从地靠在他怀中。
隔着衣物身躯相贴之时,二人都有一瞬间的怔忡。
与dòng • luàn受伤那一日的互相依偎不同,这一次,是心意相通,带着点久违的悸动,令二人心尖俱是一颤。
“可郎君还是让我一个人进去了。”
秋芜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呢喃道。
不但如此,甚至赶来之后,也只是在外面等着,对自己的那一点私心也坦然地告诉了她。
“是啊,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可又不愿假作大度地欺骗你……”
所以,尽管觉得有失颜面,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车帘已被放下,挡住外头大好的阳光,给车厢中的一切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元穆安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忍不住以指尖轻触她的眉眼。
“郎君放心,”她认真地重复着前一晚已在信中写过的话,“以后,我同他就再没有瓜葛了。”
“好。”
他应了一声,在马车渐渐朝大牢之外行驶的轻微晃动中,嘴唇自她颊侧飞快地擦过,身上紧贴在一起的冬日衣物也无声地摩擦起来,带来一阵如火花一般的灼热。
“芜儿……”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眼神落到那两片柔润的唇瓣上,也似被火星引燃,在她再度出声之前,一偏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