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张大嘴巴:“那好痛的!”他还没到掉牙的年纪。
小雨则一脸紧张问:“那他以后不是没有门牙了?”她哥哥今年七岁,上半年掉的门牙还没长出来。
明明积极回答:“笨,门牙会长出来的!”
“可我哥哥还没长出来啊。”小雨一脸疑惑地说。
明明毕竟才五岁,自己没掉过牙,听小雨这么说就不太确定了,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静解释说:“每个孩子到年纪都会经历换牙,旧的牙齿掉落,新的牙齿长出来,只是过程可能会比较长,小雨哥哥的门牙应该很快就能长出来了。”
林静说前半句的时候,小朋友们不约而同表情惊恐地捂住了嘴巴,但等听到后面,大家松了口气,能长出来就好。
明明年纪大点,想的也多点,问:“那向北也是在换牙吗?”
林静想了想说:“嗯,他也会换牙。”
听完林静的解释,小朋友们终于放过了门牙,林静也开始说起正事。
得知方亚兰和沈文丽要竞争保育员,家长们反应各有不同,有想包美琴这样表情平静的,也有两人谁都不满意的。
但大家都是军嫂,谁也不会没有分寸地在当事人的面前说不该说的话,只是等林静说完全部规则,并向孩子们介绍完沈文丽后,便把她叫到了教室外面。
林静知道她们想问什么,跟沈文丽说了声就出去了。
虽然有意见的只有小雨妈妈和包美琴,但云云妈妈和的佳佳妈妈也不忙,便留下来旁听。
刚出去,小雨妈妈就委婉地说了方亚兰的性格问题,然后说:“而且她还是孩子家长,到时候她会不会偏袒向北,我也不是说她会故意对其他孩子不好,只是忙起来了难顾及到。”
包美琴提到的则是沈文丽的情绪问题:“虽然她现在看着好了,但孩子还小,我们难免不放心。”
听完两人的话,林静沉吟片刻说:“方同志性格的确不够稳重,至于偏袒向北……我相信孩子们能分清楚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如果方同志没做好,他们应该也不会投她。”
“如果试岗期间她表现得很好,但正式上岗后态度就变了呢?”小雨妈妈问。
“如果方同志赢了,她上岗后我也不会完全撒手不管,一旦发现她有做的不对,或者偏袒自己孩子的地方,轻则予以警告,三次不改劝退处理,严重的话也是直接劝退。你们平时也可以多问问孩子们在学校的情况,发现问题可以及时跟我说,查明后跟前面一样处理。”林静说完方亚兰,继续谈沈文丽:“至于明明妈妈提到的沈同志的情绪问题,我之前也跟她谈过。”
林静把沈文丽跟她说的那些话,简化后转述给大家,然后说:“我是觉得她其实挺清醒的,只是过不去那个坎,把自己困了起来。黄主任建议她出来上班,也是希望她不要继续沉溺在过去,早点走出来,齐主任安排她竞争保育员的工作,也有这层考虑在。”
“另外,如果是她上岗,所有的安排和方同志赢了是一样的,如果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是轻则警告,重则劝退。”话说太多,林静有点口渴,但家长都在她也不好去教室倒水,咽了下喉咙继续说,“我是觉得人无完人,有些人明面上看着挺好,实际上心思狠毒,想找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担任保育员很困难,我们能做的是从规定上约束她们。”
说到这里林静顿了顿,片刻后才继续开口:“其实,我刚才也提到过,孩子们除了拥有投票权,还有弃票的权利,如果最终投票人数不到一半,我们会另外再选保育员。”
至此,家长们终于松口,不再反对这次比试。
……
因为沈文丽和孩子们还不熟悉,所以林静先带着他们玩了两轮游戏。
沈文丽性格还是内向了些,话有点少,但好在她也不是那种完全不开口的人,该她说话的时候不怯场。而且她对孩子们也挺温柔,两轮游戏下来,孩子们基本都接受了她。
但这只是刚开始,具体怎么样还得慢慢看。
而沈文丽在下决心争取保育员岗位后也做了点功课,简单问过林静平时的安排,还去市里书店买了本故事书。
这是沈文丽随军到现在第一次出门,陈副营长刚开始还不放心,说请假陪她去。但她没答应,问清楚路线自己去的。
故事书买回来后,沈文丽自己先大概翻了一遍,挑了几个简单易懂的故事去问林静有没有的讲过,再把她讲过的剔除掉,开始背她没讲过的。
对沈文丽而言,这个过程并不容易。
其实沈家家境不错,她父亲是大队会计,母亲也勤快能干。但她是排行中间的闺女,不如大姐受宠,也不像小妹会撒娇,两个兄弟她更比不了,所以家里五个孩子,其他人最差也上过初中,只有她,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干活。
辍学后沈文丽也没多少接触书本的机会,她得干活,从早到晚,晚上忙累了往床上一躺就睡了,醒来后又得迎接第二天的忙碌。
结婚后情况倒是好点,她不用出工下地了,但家务活还是没少做,自留地里的蔬菜,后院养的家禽,乃至全家的衣服,全是她一个人洗。孩子出生后就更忙了,其他人使唤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她干活。
因此,论文化程度,辍学十来年的沈文丽并不比这些还没上学的孩子强多少。
好在字基本会认,有不会的也可以问陈威,虽然他文化程度也不高,但当兵后补过文化课,还去军事学院进修过一年。
但光认字还不行,得能背下来,能讲出来。光讲还不行,得讲得生动,这点陈威没法帮她,因为她怎么讲,他都只会说好。
不过宋玉萍很支持沈文丽的工作,主动把自己俩孩子“贡献”了出来,于是昨天俩孩子什么事都没干,光听沈文丽讲故事去了。
黄欣还好,人比较老实,黄旭鬼主意就比较多了,因为妈妈不让他出去玩,很是为难了沈文丽一番,提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问题。
刚开始沈文丽还真被他这些问题难住了,以至于故事都不能完整讲下去。
不过沈文丽会问,有答不上来的就拿着笔记去问陈茹,陈茹好歹有五年教龄,教过的学生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三言两语给沈文丽解释了,然后还教了她不少对付黄旭这种刺头的办法。
有了陈茹的指导,沈文丽终于能在黄旭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下,将故事讲得生动起来。
经过问题稀奇古怪的黄旭的考验,再面对托儿所的这些孩子,沈文丽觉得简单多了,连说带比划,说得自己都兴奋起来。
孩子们在她的调动下也积极举手,问的问题不少,但这次沈文丽没有卡壳,非常顺利地讲完了故事。
而方亚兰,正是在沈文丽讲完故事的提问时间回到的托儿所。
她没有立刻进教室,而是走到了窗边,隔着玻璃刺探敌情。隔着玻璃她虽然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但能看到小朋友们积极举手,站起来回答问题。
如果不是看到林静在教室后面坐着,方亚兰简直要怀疑站在孩子中间背对她的女人是林静,不然孩子们为什么反应这么热烈?
得知自己的竞争者就是二团陈副营长刚来随军的疯婆娘时,方亚兰很是松了口气,完全没把这个刚从乡下来的,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姑放在眼里。
但现在,方亚兰眉头紧皱起来,很怀疑林静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正想着,中间的女人朝窗户转过身来,看清她长相的那一瞬间,方亚兰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