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年抱着被子站起来,不高兴地说:“不许笑了。”
乌桃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边笑边道:“活该,谁让你和我抢!”
叶蕴年冷着脸,起身,抱着被子,直接扑过来把她裹住:“不许笑我。”
乌桃挣扎,要推开他,他却低首过来,开始亲她,亲得密不透风。
她本来笑得哭了,现在受不了,推他,他却已经压了过来:“我必须罚你。”
**********
当一切平息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好像被子谁多谁少也无所谓了,他身上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意,这让乌桃有些嫌弃,推着他说:“你去洗澡吧。”
叶蕴年却抱紧了她:“等会去。”
乌桃:“有汗。”
叶蕴年:“我们一直抱着,我身上有汗,你身上就没有吗?”
乌桃:“好像是…”
叶蕴年:“等会我们一起去洗吧。”
乌桃:“我不想。”
叶蕴年:“你身上也有汗,不洗肯定不舒服。”
乌桃瞪他。
叶蕴年却依然抱着她。
乌桃无奈,便只好这么躺一会。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叶蕴年,有件事,我不是开玩笑,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他听到她连名带姓叫她,知道她是认真的,忙道:“什么?”
乌桃:“我和何锡清的事,和洛再久的事,你要是心里不过去,趁早说,别以后没事翻出来,这样也没意思啊。”
叶蕴年便不吭声了。
乌桃:“反正我确实和他们谈过,可是那又怎么了?你还有过未婚妻。”
叶蕴年默了一会,才道:“乌桃,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以前也许很在意,但现在不会了。我们之间的亲密,早已经远胜过他们,我和你做过的事,他们永远也不会做,这就足够了。”
乌桃知道他说的“做过的事”是指什么,脸上红了下,不过还是道:“那你今天至于这样吗?没事和我闹什么别扭!”
叶蕴年:“本来不至于,只是恰好,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乌桃:“什么?”
叶蕴年:“我终于知道,这里面有些信息不对称,所以我才被蒙蔽了。”
乌桃听得疑惑:“谁蒙蔽你什么了?”
叶蕴年:“一件小事,不过我现在不是太想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乌桃盯着他,突然想到了,问:“何锡清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是谁?”
叶蕴年扭脸看过来:“你怎么突然想到了?”
她总是这样,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总是能一下子窥破问题的核心。
乌桃:“我们学校的信,是生活委员取来的,他可能看到过。”
她想了想:“不对,海外信件上,贴了不少标签,寄信人被贴住了,按说他应该看不到,只能看到你的姓,而且你后来学校更换了,他不至于通过一个姓就联想到这么多吧?”
叶蕴年道:“有姓就足够了,那几年大陆过去的留学生本来就不多,况且他知道我最初的学校。”
乌桃:“那就是了。”
她这么一回想,也就明白了。
当初何锡清给自己写信,突然写起他那位会打枪的教授,其实他是在试探自己。
叶蕴年:“他开始应该确实没想到是我,不过后来,我给他推荐了那个苹果公司的实习生计划,他可能就确定了。”
乌桃:“然后呢?”
叶蕴年凉凉地道:“本来这件事到此结束了,结果他在苹果公司出来一个纰漏,导致他后面并没有办法拿到他理想的职位,他后来找过我,请我帮忙。”
乌桃突然意识到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叶蕴年:“他并没有对我提,正因为没有对我提,所以我并没有怀疑,他说他的对象在中国,也许以后也会来美国,他想继续留在美国,想得到那个机会,很苦恼。”
乌桃拧眉,她没想到何锡清为了留在美国竟然耍了这样的心机!
她深吸口气,看向叶蕴年:“所以,你为什么一直没回来,是因为你以为,我一直在等着他?”
叶蕴年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是。”
学校里大部分华人都知道,何锡清美丽的清华博士女友和他如何甜蜜,他甚至每个月都会拿着他新收到的信兴高采烈地告诉大家。
谁能知道,地球的另一半,他其实早和乌桃分手了。
乌桃抬起手,轻轻握住他的:“当初苹果实习计划的那个project,我就已经和他分手了,当时说得很清楚。”
只不过她说了分手后,他却有些纠缠后悔的意思。
叶蕴年:“是我自己的错,我在观察他,其实他也在观察我。”
乌桃哪想到这些,她蹙眉,想了一番:“他本来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人,也许太想得到那个机会了。”
叶蕴年:“他在同一批的留学生中,论才华,算是最优秀的。”
乌桃的同学现在算起来出国六年了,六年的时间,有些也就是刚刚拿到博士学位,或者混在实验室里,或者在找工作,当然也有找到不错机会的,但是职位以及发展前途目前来看并不如何锡清。
乌桃听着,半响没吭声。
何锡清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人,也曾经陪着她度过一段美好时光,谁想到他为了能留在美国,竟然能生出这种心思,反过来利用叶蕴年。
她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握住了叶蕴年的手:“蕴年,你——”
叶蕴年:“我怎么?”
乌桃:“你是想做什么,是吗?”
叶蕴年修长的手扣住她的,低声道:“乌桃,我并不会刻意报复谁,但我也不是可以任人利用的。”
乌桃默了下:“可是我希望你记住,比起他怎么样,我更在意你怎么样。”
叶蕴年便明白了:“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