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博得了侯亮的回复,等成晟旻回来就跟他提要带走王友山等人的事。
成晟旻笑道:“这几个人跟着你也是够颠簸的,来回换地方......你放心,我早就猜到你无人可用,那八个人的卖身契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
霍谨博拱手道谢,“多谢少......”
成晟旻抬手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早就不喜欢你喊我少爷,但你这人有时候特别固执,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现在好了,你不再是国公府的下人,我们今后互称名字便是。”
霍谨博怔了下笑道:“好。”
他们是朋友,朋友不该计较那么多。
成晟旻伸出手掌道:“谨博!”
霍谨博和他击掌,回道:“晟旻!”
哈哈——
这两人对视一眼便笑起来。
当天晚上,成晟然让人送来霍谨博的卖身契。
霍谨博早就见识过刘新等人的卖身契,知道古代的卖身契基本上就是一份自我介绍,霍谨博终于知道了原主的一些基本信息。
原主之前住在南城贫民区,那里住的都是京城底层百姓,因为父亲意外去世,自己身无所长便决定卖身为奴。
大体意思是如此,但霍谨博仔细看这份卖身契,可以看出原主并非身甘下贱之人,他在自我介绍中多次提到自己读了多年书,言语间带着些许读书人的傲气。
一般来说,这种人哪怕是饿死都不会选择卖身为奴,那原主是为了什么?
霍谨博蹙眉,或许他该去原主住的地方看看。
再有两个月便是原主父亲的忌日,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祭拜。
......
次日,成晟旻去衙门后不久,若云便到了世安院,道:“郡主今日出府,请霍郎中陪同。”
霍谨博皱眉,正要说什么。
若云继续道:“郡主想去东城牌楼集市看王大师变戏法,霍郎中对此人熟悉,劳烦霍郎中带路。”
霍谨博:“......”
能想出这么个理由,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霍谨博还是顺势答应下来,反正他也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一柱香后,两人便在府门口集合,霍谨博依旧骑马跟在成晗菱的马车旁,因为有马夫和护卫在,两人一路上并没说话。
反倒是其他人看霍谨博的眼神中带着同情。
在他们看来,霍谨博都已经脱离奴籍成为朝廷命官,按理说已经不再受国公府辖制,结果还是得任由成晗菱折腾,心里不服也得憋着,比他们还要憋屈。
一行人到了东城牌楼集市,王大师依旧在那片空地上表演戏法,霍谨博陪着成晗菱轻车熟路地进了酒楼雅间。
等雅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外加若云三人,霍谨博才真正放松下来。
成晗菱笑他:“你怎么和做贼似的?”
霍谨博坐下抿了口茶:“谨慎些总没错。”
成晗菱撇嘴,问道:“说好要追我的,你打算怎么追?”
霍谨博很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还看了一些书籍,但还是没有思路,道:“我听郡主的,郡主想如何?”
成晗菱没指责他敷衍,笑道:“我要你今天一天都得听我的,我怎么说你就得怎么做。”
“好。”
霍谨博痛快答应下来。
若云知道这里面没自己什么事,站在窗口兴致勃勃地看戏法。
成晗菱看着面前这一桌子菜,指了指甲蟹道:“谨郎,我想吃甲蟹,你帮我剥。”
甲蟹和后世的螃蟹差不多,六月份正是吃甲蟹的季节,甲蟹在京城很受欢迎,每到这个时节,各个酒楼都会有这道菜。
霍谨博看了眼桌上的甲蟹,皱眉道:“郡主身体还没调养好,这等性寒的食物还是别吃了。”
若云也附和道:“嬷嬷说过这段时间郡主不能吃寒凉的东西。”
成晗菱只得作罢,好奇道:“你一个男子,怎么会知道甲蟹不能吃?”
她自己都是稀里糊涂,只是嬷嬷说不能吃她便不吃。
霍谨博道:“自然是从书上看得,今后郡主若是再像今日这般犯迷糊,我也好及时提醒。”
自从那日成晗菱因为吃辣而导致腹痛难忍,霍谨博虽然当时没多说什么,回去后就让王友山帮他找来医书,记住了医书上所有关于女子来月事的记载。
尤其是来月事前后不能吃的东西,他更是牢记于心。
成晗菱听言眼睛眨了眨:“都看了些什么?”
霍谨博被她看着,下意识移开视线:“没什么,就随便翻了翻,偶尔看到的。”
明明是为了她才看的,可真当成晗菱问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感觉承认这件事有些羞耻。
成晗菱早就习惯霍谨博的口是心非,无视他的言不由衷,继续问道:“为了我才看的?”
霍谨博板着脸道:“都说了只是无意中看到的。”
他每次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时就会板着脸。
成晗菱看到他眼里的躲闪,心里泛起一丝甜意,道:“你若是承认下来,我可能一高兴就不用你追了。”
霍谨博坚决不承认:“没做过的事,怎么能承认?”
这就是死鸭子嘴硬。
成晗菱摇头,被他的固执打败,眼珠转了转,起身走到霍谨博身后弯腰搂住他的脖子,呼吸打在他耳边,道:“你就不能诚实一些让我高兴高兴?”
霍谨博耳朵发痒,强忍着去碰一下的冲动,一言不发。
说谎就是这样,一旦说第一个慌就需要用无数慌去圆,偏偏霍谨博面对成晗菱的时候嘴又笨,脑子基本不转,根本不会圆谎,只能沉默。
成晗菱讨厌他不说话,薄唇轻启,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在耳垂上亲了亲。
这个动作暧.昧又带有一定的暗示。
霍谨博对成晗菱的抵抗力越来越弱,刚被她触碰到耳朵,心里便是一颤,瞳孔变得幽深,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沙哑道:“郡主——”
成晗菱在他耳边吹了吹,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记得你答应我的。”
没有她的允许,不允许碰她!
霍谨博心里一凉,忍不住控诉道:“是郡主先违反约定。”
成晗菱的轻笑声惹得霍谨博耳朵更痒了,道:“我只说你不能碰我,可没说我不能碰你。”
她那么迷恋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碰他,从一开始成晗菱限制的只是霍谨博一人。
霍谨博欲哭无泪,他就说成晗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过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只是成晗菱是不是太高估他的忍耐力了,仅这么一小会儿,霍谨博就忍不住想把她拉进怀里肆意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