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对他越来做满意,甚至已经有了属意他的苗头。
接下来他只需要按部就班,莫要犯错就好。
......
自从进勤政殿陪永康帝处理奏折后,霍谨博就没了准确的休沐时间,今日还是永康帝看在他这些日子做得不错的份上才给了他一天假。
说实话,永康帝再不给他假,霍谨博就要对皇帝这个职业心生抵触了。
好家伙,劳模都没这么累的。
见霍谨博终于有时间陪她,成晗菱高兴地拉着他出去玩。
近日,京城新开了一家冰馆,一走进去仿佛置身冰上世界,里面皆是由冰块雕刻而成的花样。
成晗菱对冰馆早有耳闻,只是霍谨博一直没时间陪她,才拖到这一天。
霍谨博拉着她道:“走慢点,别滑倒。”
前几日京城才下了一场雪,这会儿雪刚刚融化,正是最不好走的时候。
成晗菱看他道:“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在走路上。”
这家店开得有些偏僻,马车进不来,这一段路得走过去。
霍谨博握紧她的手:“我今后和父皇商量一下,让他多给我几天假。”
“才不要。”
成晗菱想都不想就拒绝道:“皇上肯定不会希望你是一个沉迷儿女情长的人,你可别乱来。”
霍谨博笑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只是想有时间陪你,就成沉迷儿女情长了?”
“谁知道皇上会怎么想,我才不要拖累你。”
霍谨博捏捏她的脸颊,道:“我的郡主怎么这么懂事?”
成晗菱定下脚步看他,认真道:“你想要那个位置,我帮不了你,但绝不会拖累你。”
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没有一点抱怨,只是高兴地拉着他出来玩。
霍谨博抿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他从没想过让她变得懂事。
他这么努力,努力去争那个位置,就是希望她可以永远随心所欲,不用受到任何拘束。
现如今,他还没有让她随意任性的能力,她就已经为了他改变自己。
刚说完这话,成晗菱面色一变,叉腰霸道道:“但是你只要有时间就得陪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霍谨博点头:“好。”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走进那个冰馆,成晗菱立刻就被里面各种各样的冰景吸引了。
原来普普通通的冰块也能雕刻成这么漂亮的东西。
霍谨博倒是没什么惊艳的感觉,他前世看过不知道多少这种东西,冰上世界也去过不少,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看成晗菱这么喜欢,霍谨博问道:“要不要买一个?”
成晗菱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算了,还是放在一起好看。”
成晗菱也就是一时兴趣,何况冰雕这种东西,除非有专门的冰窖,否则存在不了多长时间。
两人在冰馆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客人真不少,不过很多都是大人带着自己孩子来看,很少有大人自己来得。
霍谨博看看成晗菱,默默地想自己也是在带孩子。
成晗菱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敏感地觉得不对劲,问道:“你在想什么?”
霍谨博干咳一声,道:“没什么,你若是看完了,我们就走吧。”
那些话可不能说,说了成晗菱准炸毛。
成晗菱点头:“那走吧。”
两人很快就回到马车,外面实在太冷,还是马车里暖和,接下来成晗菱也不知道去哪里玩,霍谨博便道:“要不陪我回王府?”
“也行。”
两人便回了郡王府。
成晗菱来王府的次数并不多,两人平常见面都是去外面玩。
任居远正在房间里办公,听到下人来报霍谨博带着成晗菱来了,他知道这位很可能就是未来的郡王妃,昭睿郡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于公于私他都得去见礼。
任居远刚到便看到霍谨博帮成晗菱解开披风,顺手把披风放在屏风上,又握着她的手替她暖手。
成晗菱就这么站在那儿,任由霍谨博帮她取暖。
成晗菱娇声道:“外面太冷了。”
霍谨博笑道:“谁让你非要出去玩,府里多暖和,我已经让厨房炖了汤,一会儿多喝点,免得受凉。”
这时候,任居远已经垂下眼帘,走进来道:“下官见过王爷,郡主。”
霍谨博和成晗菱介绍道:“这是王府长史任居远,你应该记得他吧?”
成晗菱点头:“探花郎嘛。”
好歹是被国公府仔细调查过的人,成晗菱还有印象。
霍谨博故意瞪眼道:“你还真记得啊?”
成晗菱推他一下,没好气道:“我记性一直很好,你羡慕不来。”
霍谨博笑了,恭维道:“是是是,我可比不上郡主。”
说罢,霍谨博继续道:“你今后若是有事找不到我,尽管吩咐任长史去做就好。”
任居远在京城并没有住处,自从担任王府长史后就住在郡王府前院。
成晗菱点头。
任居远本就是出来见礼,等霍谨博说完便退了下去。
他心中浮现京城对于霍谨博和成晗菱的种种传闻。
大多数人都认为霍谨博故意接近成晗菱是为了国公府的权势,哪怕霍谨博成了皇子,这种传闻也没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在他们的设想中,成晗菱娇纵任性,目中无人,霍谨博为了拉拢国公府,必然要忍气吞声,在成晗菱面前伏低做小。
说实话,在没见到成晗菱之前,任居远也觉得霍谨博和成晗菱在一起心思不纯。
只是看到方才那一幕后,任居远知道自己猜错了。
传闻中不好惹的乐怡郡主在霍谨博面前有种莫名的乖巧,丝毫没有刁蛮娇纵的样子。
而霍谨博也和他见过的不一样,那种浑身放松,眼里只有一人的感觉,任居远是第一次感受到。
想到方才那一幕,任居远心中突然多了一个猜测,或许是他们太过阴谋论了,撇开众多外界因素不谈,这两人确实极为相配。
不过这样反而更好,他觉得成晗菱和霍谨博的感情越好,国公府和霍谨博的联系也就越密切。
成国公手握几十万大军,韩国公不出面,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无人能敌。
这让任居远对霍谨博夺嫡又多了几分信心。
等任居远走后,成晗菱道:“你怎么会用这个人?”
霍谨博:“感觉好用就用了。”
成晗菱也没多说,只是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霍谨博道:“任居远这人确实心狠手辣,不过对我来说,他正好有用。”
夺嫡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充满了血雨腥风,就需要任居远这样的人,太过良善可不行。
两人一起用了午膳,因为外面太冷就没有再出府,霍谨博本想和成晗菱下棋,但成晗菱突然来了兴致要给霍谨博画画,霍谨博推脱不过只能再次给她当模特。
这一次,成晗菱没有故意折腾他,很快就画完了一幅画。
霍谨博接过画一看,第一眼便注意到他的眼睛,不同于成晗菱第一次画的冷漠疏离,这一次他的眼中满是柔情。
霍谨博突然觉得其实画中人如何完全取决于画画人的印象。
霍谨博拿着画道:“这次可以送给我了吧?”
成晗菱看了眼棋盘道:“只要你下棋赢了我,画就归你。”
霍谨博没好气道:“你这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霍谨博的感觉来说,成晗菱的棋艺和永康帝都不分上下,他怎么可能赢得了。
成晗菱从他手中抽走画,交给若云,狡黠道:“那这画就不能给你。”
说罢,成晗菱还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年轻人,多多磨练棋艺,我等你赢过我的那一天。”
刚说完,成晗菱便没忍住笑出声。
霍谨博被她笑恼了,用力一拉成晗菱,便让她坐在他怀里,挑眉道:“你挺得意?”
成晗菱摇头否认:“没有。”
霍谨博用一条胳膊圈住成晗菱将她固定,另一只手便开始动她的痒痒肉。
“哈哈——”
成晗菱顿时痒得笑出声。
霍谨博道:“既然这么高兴,不如多笑一会儿。”
这种笑实在太难受,可成晗菱又动不了,只得求饶道:“我错了。”
霍谨博手下一顿,问道:“错在哪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成晗菱乖巧答道:“我不该嘲笑你。”
霍谨博点点头:“认错态度还算不错。”
话音刚落,成晗菱便趁他不注意,脱离了他的掌控跑了出去。
“哈哈被骗了吧,我才没错呢,啊——”
一阵鸡飞狗跳后,成晗菱趴在榻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嘴里一阵哼哼唧唧。
霍谨博看她这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谁让她方才那么嚣张,也不注意看脚下,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完美演绎什么叫乐极生悲。
也得亏房里都铺了地毯,要不然摔得更疼。
只是摔的部位太尴尬,便是成晗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霍谨博的笑声,成晗菱顿时抬头看他,水润的眸中满是控诉:“你笑话我。”
“我这么难受,你竟然笑话我。”
那委屈的小模样,都要哭出来了。
霍谨博嘴里的笑意一僵,道:“不笑了,不笑了。”
成晗菱委屈道:“我好疼的,你一点也不心疼我。”
霍谨博脱口而出:“要不我给你揉揉?”
成晗菱怔了下,紧接着脸色爆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用力将一旁的棉枕扔向他。
“无耻!”
“龌龊!”
那地方是能随便揉的吗?
霍谨博连忙躲开,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没想太多,真的!”
成晗菱犹不解气,又扔了一个棉枕。
“你就是个登徒子!”
霍谨博都快冤死了,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可没逾越半分,有比他更纯情吗?
成晗菱这么说话,当真是好生冤枉。
窦娥都没他冤。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霍谨博再一次无力解释。
成晗菱脸上的红晕没有减少半分,再次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坏家伙!
霍谨博很是无力,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要被这么误会,好难受啊。
成晗菱这样也就罢了,霍谨博无意间发现若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霍谨博那个气啊,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真没别的意思。”
若云飞快地点头,一副我相信王爷的样子,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应该劝郡主稍稍注意一下和王爷的距离,免得两人做出错事。
霍谨博彻底变得面无表情。
若云那敷衍的样子没一点说服力。
可是,他真的只是一时口误啊。
唉,老祖宗说的三思而行还是很有道理的。
霍谨博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过了许久成晗菱才勉强原谅他。
但还是说道:“谨郎,等明年你就及冠了,左右不过一年时间,你暂且再忍忍。”
虽然很不好意思,成晗菱还是红着脸说出这话。
其实她也不确定等明年他们能不能成亲,嗯,可能性其实很小。
成晗菱很喜欢和霍谨博亲昵,但这种亲昵仅限于拥抱亲吻,她心里其实也有女子的矜持,比如某些敏感的部位是决不能碰的。
霍谨博无奈道:“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吧,我怎么可能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她现在还小,真要撩起火来难受的还是他自己,霍谨博在和成晗菱亲昵时也会格外注意。
他真的已经很纯情了。
不就是口误了一次......两次嘛。
成晗菱看出他眼底的无奈,扑到他怀里甜甜一笑道:“我就知道谨郎最好啦。”
霍谨博并不知道成晗菱这么敏感还多亏了沈梦柔。
沈梦柔是怕她不懂事,一时冲动没了分寸,和她普及了很多这方面的事,导致成晗菱脑子总是闪过一丝不纯洁的画面,以至于只是听到霍谨博的一句话就变得敏感。
嗯,这事确实不能全怪霍谨博。
但骄傲的郡主大人会承认这么羞人的事吗?
所以,都是霍谨博的错。
明知道成晗菱是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吃,霍谨博还是觉得甜枣很甜,揉揉她的脑袋道:“以后少误会我就好。”
竟然说他是登徒子。
他又不好色,他只喜欢她一人而已。
......
十二月底,成运昶回京,同时也带回来一个消息。
成晗菱瞪大眼睛:“为什么二哥不能回来?”
成运昶道:“定州的数十万士兵都不能回家,他凭什么例外!”
成晗菱顿时红了眼眶,可她又不能任性地说什么。
她一直盼着过年能见到成晟旻,结果却发现根本见不到他,甚至明年也不一定能见到。
成晗菱喃喃道:“我想二哥。”
成运昶心疼地搂着她道:“菱菱,这是他的选择,他已经长大了,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成运昶说让成晟旻当个小兵,就是当个小兵,在军营他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定州乃是边境,哪怕是过年,定州的将士也得轮流值守城门,提防草原的突然入侵,他们身后是卫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责任重大,定州的将士就没有回家过年这一说。
既然别人没有,成晟旻自然也不能有。
总不能因为他爹是成运昶,他就可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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