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橙。”刑幽很少喊她大名,“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蒋子煜认识那个小明星不久就知道喜欢追求,难不成现在还流行替身白月光?不敢对朋友表白所以找个替代品?
姜艾橙悲伤撅唇,嘴角翘得老高,能挂一个水壶:“好吧,那我俩就是没戏,但他遇到事情跟我倾诉,我已经尽量拒绝了,但有时候……你懂吧。”
得不到的念念不忘这句话真有道理,姜艾橙的感情一直悬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本以为上回的事就是打破僵局的契机,哪知道蒋子煜这么没用,迅速败下阵来。
但据明沉跟姜艾橙口中的内容,蒋子煜真把她当哥们倾诉呢……
这才是刑幽一直想要劝姜艾橙放下的原因。
感情这种事,真是半点不由人。
刑幽托腮叹气:“要么你就为自己努力一把,要么就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
姜艾橙叉起一块苹果放嘴里:“你的意思是叫我去相亲?”
“我可没说。”刑幽现在听到相亲两个字就头疼,隔着手机都要揉脑袋:“我是让你把目光放远一点,多看看周围,不要局限。”
从前是姜艾橙给她讲道理,如今反过来,姜艾橙听着也觉得受用:“你说的很有道理,改天我出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转移注意力。”
刑幽捧着手机叹气:“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为周围一群比我年龄大的单身狗操碎心。”
姜艾橙竖起耳朵:“还有谁?”
“我哥啊。”因为之前打过照面,跟姜艾橙提到刑刃也不算陌生,刑幽无力吐槽:“以前还能在咖啡厅跟对方坐五分钟,现在三分钟就直接崩。”
她不是很清楚哥哥对未来的打算,只晓得哥哥暂时离开部队,似乎遇到什么事情,要过段时间归队。
原本说不管孙子的爷爷又忍不住的给他安排,刑刃直接拒绝,说是怕耽搁人家。哪知女方打小就对“兵哥哥”特别崇拜,光是听说刑刃的职业就直接加上光环,主动来见面,可惜刑刃比从前更果断,单身的态度很坚决。
目前情况就是她最亲的哥哥和最好的朋友,一个铁了心不成家,一个感情执拗复杂,她能不愁么。
但是,这些事情源于他们的主观意愿,改变想法就能付出行动,如今令刑幽愁闷的事情是另一桩。
想到明沉,她连打趣姜艾橙的心思都没了:“算了,先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刑幽转了一圈来到书房门外,见里面灯光亮着就知明沉的工作还未完成。
她放轻脚步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而非跟明沉同住的主卧。
刑幽想好了,暂时不能跟明沉同屋。
她睡觉不老实,往日总喜欢抱他、牵手,两人躺在一起经常发生意外摩擦然后开始和谐运动,但现在……明沉都不行了。
连无意间得知真相的她都如此忐忑,当事人内心想必更难受,明沉当初怕她难过能隐瞒一件事情六年之久,肯定宁可憋在心里装作无事发生,也不会在她面前表露脆弱。
所以,就由她主动分居,当做不知情最好。
刑幽有了决定,洗漱后就一直待在房间。
她不想睡,也睡不着,估计明沉待会儿还要过来找自己,刑幽已经想好托词。
果不其然,那人在完成工作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主卧不见刑幽,明沉便猜到她去向,推门一看,果然在原先的屋子里。
她已经坐在床上,看样子是要留在这里休息,不打算挪窝,明沉试探性问了一嘴:“今晚你在这儿睡?”
“嗯。”刑幽故意寻了借口,“最近在准备新创作,晚上安静,我一个人待会儿。”
这便是不希望他打扰的意思。
明沉读懂她的潜台词,在心里细细一琢磨,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松了口:“行吧。”
这就没了?
明沉的反应更加印证那个“事实”。
两人因工作原因并不能整日腻在一起,相处时,明沉总爱缠着她做那事儿。昨天在节目上故意晾他时,他都要搬出诸多理由和哄人的话想跟她同住,结果现在丝毫没有反驳。
看来下午那场意外带来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刑幽低头,看着游览器上一列关于“男性功能障碍”的记录,点击删除。
她查了很多,这种事还得看医生。
房门轻合上,明沉站在门口,脚步迟疑。
他考虑过,太过频繁的亲近或许让刑幽产生退避心里。
必要的时候,需得以退为进。
明天事情繁多,要先往去一趟山上那间疗养院看看孟思蕴的情况,下午还有工作拍摄,休息两晚也可。
*
第二天,明沉早早出了门,刑幽醒来时秋姨已经开始今日的工作,早餐也替她准备好放上餐桌。
见明沉不在,刑幽顺口问了一嘴:“明沉呢?”
秋姨据实回答:“好像听他跟谁打电话说要去医院。”
她早早来上班,明沉走之前交代过要给刑幽准备什么早餐,那时候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里面提起山上疗养院的事。
“医院!”刑幽被这两个字猛地震清醒。
明沉一定是为了躲避她独自去检查身体……
虽然她很担心,但她无法主动打电话询问。刑幽犹豫片刻,特意提醒秋姨不要跟明沉说起她打听行程的事。
没有避讳就医就好,看来明沉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让她知晓,刑幽现在只期待能等来好结果。
“秋姨,之前你煲过一种汤……”时隔半年,要如何找个不易被戳穿的借口去询问那种补汤的配方呢。
这话说了半截,秋姨反过来追问:“你想喝什么汤?”
“呃不是,我有个朋友她男朋友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就想着去年你做的那个汤似乎挺滋补的,顺口问问,不是什么要紧事。”
“呀,男人身体不好?”秋姨听了都直摇头,“等会儿我给你写张秘方,你拿给朋友。”
说完觉得不能耽搁,当即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便签,刷刷刷写下配料单子交给刑幽,嘴里念叨着:“有病还得早点治。”
接过那纸张,刑幽手都在抖:“……”
所以秋姨你为什么一副深谙其道的样子。
刑幽将便签折叠好揣入兜里,没有立即使用的打算,想着等明沉回来再看情况。
整个上午,刑幽无心创作,练琴也心神不宁。
这样做事效率不高,她干脆暂停。
望着窗外明媚的太阳,刑幽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下午,一个穿着简单朴素的女人戴着帽子跟口罩进了医院,两小时后才出来。
刑幽把自己伪装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样子去询问如何治疗,大把时间都花在排队上。因为当事人不在,医生并不明确情况,问起受伤程度,刑幽答不上来。
对症才能下药,她得先了解明沉的身体状况。
这天明沉回家时已经很晚,夜幕已黑,晚餐都没赶上。
明沉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今天拍摄了一天。”
刑幽上前抱了抱他:“辛苦了哦。”
明明去了医院,还骗她在工作。
明沉轻拍她后背,低头吻了吻额头,半响才将人松开:“我先去洗漱。”
刑幽立马跟上:“我也去。”
明沉在洗手池前漱口时,刑幽也走过去,拿起跟他配套的情侣杯跟牙刷,跟在明沉身后接水、挤牙膏,重复他的动作。
明沉有些意外。
工作一天没见,小孔雀似乎自己又黏上来了,以退为进这招确实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