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刃分辨不出来,信以为真,在姜艾橙捂着胸口直呼可惜的时候,坦坦荡荡当着众人的面将捧花递到她面前。
“你喜欢?”
“给你。”
这……
站在姜艾橙身旁做出同样举动的苏蒙蒙跟赵绘声当下顾不得演戏了,同时看向姜艾橙,眼神已经变了味。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精准率极高,从寻找藏鞋钥匙到捧花,她们合理怀疑这俩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外表英俊的男人向穿着礼服的漂亮女人递出一束鲜花,这画面怎看都不算单纯。
人群中的蒋子煜悄然握紧了拳头,内心涌现一道声音,希望她不要收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艾橙向刑刃伸出手。
从钥匙到捧花,蒋子煜不能再自欺欺人。
跟姜艾橙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他已经察觉到姜艾橙对刑刃的特别。
据说,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喜欢上另一个人,难怪姜艾橙放手那么洒脱。
抛完捧花的刑幽缓缓转身,见台下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瞳孔都放大两分。
哥哥跟橙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在刑幽的认知里,刑刃仅仅是保护了姜艾橙几天,而且距离那事已时隔一年,怎么会……
画面过于和谐,连感知力迟钝的刑幽都品出几分不同寻常。不过她现在没时间旁观看戏,今天她跟明沉是主角,实在抽不出精力。
姜艾橙收下捧花抱在怀里,人群逐渐散开,来参加婚礼的姜母拉着姜父小声嘀咕着什么,最后走到女儿身边:“橙子。”
听到母亲的声音,姜艾橙抱着花看过来:“昂?”
视线追随着离开的刑刃,姜母感叹:“刑刃又回来了啊。”
姜艾橙微张口:“是……”
“他对你还挺好的哈。”姜母的眼神别具深意,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年轻人。
“也,还行?”姜艾橙心尖一颤,手指差点压断一束花枝。
姜母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不再追问女儿,又离开了。
伴娘还有别的事要做,姜艾橙没时间去探究姜母的目的,苏蒙蒙跟赵绘声在召唤她,姜艾橙把花放置好,跟姐妹一起行动。
今日结婚,刑家人满脸喜气,刑老爷子叫来孙子陪伴身侧,跟秦老一桌。
刑家夫妻俩也在,还有明沉的大伯,唯独不见明沉的母亲。
刑母认出姜母,知道这是女儿最好朋友的母亲,招呼他们同坐一桌。
姜父姜母说了恭喜,刑家也笑着应承。
长辈见面大多会提到女儿,姜母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到刑刃身上,说起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你们才真是有福呢,儿女双全,两个孩子都这么优秀。”
“听幽幽说,哥哥常年在外,很辛苦吧?”
“那孩子从小就dú • lì,有自己的主意,我们管不住,也不想干涉孩子的决定。”
“有你们这样豁达的父母,也是两个孩子的运气。”
漂亮话谁都爱听,不过提到自家父母,还是要谦虚两句。
刑母摇头说儿子不省心:“他倒是自由了,可惜常年不着家,看不到人,连人生大事都耽搁下来。在这么混下去,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刑母跟随丈夫常年在外经商,谈论的都是工作事业,极少跟人提起家内事。但她到底是个母亲,即便在外当女强人,内心还会是跟世界上大部分妈妈一样挂念孩子。
正因为从前没跟人谈论这些,这会儿姜母引出话题,便克制不住跟老姐妹一起念叨。
“刑刃他,还不打算结婚啊?”
“结婚?”刑母仿佛听见一个笑话,“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去哪里结婚。”
要是能在儿子身边看见异性她就心满意足了,结婚这事,简直是奢望。
“那他往后也没什么想法?”姜母想到之前探听的消息,“参加完婚礼又要赶回部队?”
“听小刃说要调配职务,暂时还不确定城市,不过不会再跑那么远了。”刑刃的功绩已经足够,他为国家付出了最好的青春年华,早已该带着荣耀归家。
“那真是太好了。”姜母顺势接入话题:“我们家橙子也是,早几年一心拼事业,现在我跟她爸就在愁啊。”
刑母很快把儿子抛之脑后,笑道:“橙子那样优秀,你们谦虚了,我有时都在看她拍的电视剧。”
“还是跟你们一样,担心孩子的人生大事。”
“橙子不缺追求者,女孩子嘛,慢慢挑,要选最好的。”
母亲之间的话题,旁人一般插不进去,后来刑母被叫走,姜母时不时观察刑刃,越看越觉得满意。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姜母笑容和蔼:“小刃,好久没见了吧。”
刑刃礼貌颔首:“姜伯母。”
这年轻人,家世好、有教养,内在品质不错,外在身材容貌也绝佳。
想到这,姜母尽量克制了嘴角的弧度:“听你妈说,你要换调配职务,以后打算在哪里工作?”
刑刃实话实说:“暂时还不确定。”
姜母不明白其中分配机制:“怎么,你们这个还是随机的?”
刑刃耐心回答:“可以自己向上申请,等待审批。”
姜母似懂非懂:“我不太懂这些,就是说,还是可以自己选的吧?”
刑刃点头:“如果上方同意,是可以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母便不再多说了,她就是来打听一下,看两个孩子是否有缘分。姜母想要把职务调配的事告诉女儿,找了两圈没见到人,心想她在忙,便暂时搁置。
另一边,姜艾橙陪着刑幽去换一身简洁的礼服。
更衣途中,刑幽提到捧花事件:“橙子,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哥,关系不一般呢。”
姜艾橙动作一顿,眼底的异样被她迅速掩盖:“你哪里看出来了?”
刑幽精确点出:“你居然让他给你摘项链。”
要知道,女孩同意异性为自己摘取项链,那本身就是不同寻常的细节。
“那不是时间紧张,着急取钥匙拿鞋子么。”姜艾橙随口找理由。
“唬谁呢。”刑幽毫不犹豫拆穿,“蒙蒙跟声声当时就在你旁边,都可以帮你。”
虽然当时姜艾橙急着把项链取下来,但旁边站着许多人,喊一声都会帮忙,可姜艾橙直接同意了刑刃的触碰。
“而且刚才那么多人想要捧花,我哥却只给了你。”她的分析有理有据。
“也许他跟我比较熟。”姜艾橙随口胡诌。
“你俩很熟吗?不就是去年保护你那几天。”想到这,刑幽脑子里逐渐浮现一条清晰思路:“橙子,你……”
姜艾橙抿紧嘴巴,已经做好心思被揭穿的准备。
却听她问:“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姜艾橙干巴巴地答道:“挺好。”
刑幽已经穿好红色礼服,将侧面拉链合上,隔着纱帘跟外面的人说:“你好像不排斥我哥的接触诶,反正你俩都单身,要不考虑考虑?”
姜艾橙差点没跟上她的思路,脑袋卡壳一秒:“啊?”
“你家不是催你嘛,我家又在催我哥,你都不乐意接触其他人,不如看看我哥啊。”刑幽掀开纱帘走出来,笑盈盈地跟姜艾橙面对面,“我哥长得不差吧,性格也挺好的,虽然年龄大了点,但他看起来年轻啊,带出去倍儿长面子。”
姜艾橙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是……在跟我推销呢?”
刑幽啧声:“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在认真地给你俩介绍姻缘。”
她想过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姜艾橙跟哥哥有缘,一定是她最满意的嫂嫂。
在两个当事人还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其他人已经为此操碎了心。
敬酒时,刑家夫妻俩陪着女儿特意感谢闵老师,师娘从包里单独取出一份礼物递给刑幽,说是许寒天托她送的新婚贺礼。
许寒天人没来,礼物倒是不缺席。
这会儿顾不上拆礼,刑幽随手将礼物放进托盘,请伴娘帮忙将东西放入礼物存放区。
这场婚礼从中午热闹到下午,一些宾客散去,留下走动比较近的亲戚朋友。
傍晚,场地转入到室内,现场布景以蓝色调为主,仿佛踏进一片星辰璀璨的天空,悬挂的星星和月亮都被点亮。
终于歇下的姜艾橙跟苏蒙蒙坐在外面草坪秋千上放松,不可避免提到蒋子煜。
“橙子姐,我表哥喜欢你诶。”那次苏蒙蒙刚巧在蒋家,听到他反驳父母曾经立下的规矩,吵得不欢而散。
她以为蒋子煜此举是因为情难自拔,拿自己和傅亦白当例子鼓励表哥战胜规矩,却听蒋子煜说,姜艾橙根本就没同意跟他在一起。
姜艾橙扶着秋千眺望远方:“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