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才穿的新衣裳,裤子就破了。
方瑶心疼得不行。
衙役吆喝附近的百姓们过来帮忙收拾现场,又有人从县城里叫来了大夫。
高粱地里人声嘈杂。
不知何时醒来的楚南,终于有些虚弱地走出了马车。
“方大师,刚才实在不好意思,你的伤势比较重,却为我腾出地方……”
“小侯爷客气了,这是你的马车,有甚么好不好意思的。”
方瑶看了看楚南的佩剑,不由感慨,感情这位小侯爷只是拿这玩意儿当装饰啊。
楚南察觉到她的视线,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咳了一声,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我这症状只是因为儿时见过不好的东西,长大后就没怎么犯过,刚才只是一时意外……”
“嗯嗯,我懂我懂,意外意外……”
方瑶回忆起楚南当初一言不合就拔剑的场景,言不由衷道。
楚南又试着转移话题,“你的腿伤看起来有点严重,要不要……”
方瑶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姐姐也会些医术的。
正逢有楚家家丁过来寻楚南,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方瑶连忙趁机告辞,领着李富贵他们先回去了。
太阳已经西斜。
一行人走在光秃秃的高粱地旁的田埂上,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
没有了成片的高粱遮挡,远处的车队和村庄抬头可见。
余烟袅袅,还有孩童奔跑。
明明来时,是秋日的独有繁茂,现在却无比凄凉。
好在随着地妖的消失和烟雾的扩散,西河村的蝗虫死的死,逃的逃。
秋日的蚂蚱,果然是蹦跶不了几天的。
方瑶摸了摸身上的银票,赚钱的同时还能造福一方百姓,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挺喜欢。
回到驻扎的地方,方瑶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一群婶子给架进了马车里。
大宝和小妹也要跟进来,被二丫拖着去了别处。
姜氏端来热水,放下帘子,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她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放在中间的小几上。
一拉起方瑶的裤腿,她就捂着嘴惊呼,“你怎的伤成了这样?是甚么怪物抓的!”
“没甚么……嘶……”
方瑶话音未落,就疼得脸都歪了。
姜氏拿着干净的纱布帮她清理伤口里的脏污,闻言皱起眉:“还说没甚么,疼吗?”
“姐,疼……”方瑶求饶了,委屈巴巴道,“你轻点儿。”
“真是……”
接下来,姜氏的动作果然轻柔了许多,把腿里的脏污清理干净后,又重新上过药,才拿来干净的纱布小心包好。
待姜氏忙完,方瑶已经睡了过去。
她无奈失笑,拿起旁边的薄被,帮方瑶轻轻盖上,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