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颜被这人力与天力所震撼,看多少次都抽不回神。
“好了。”御牙子关上石门,隔绝了外面的巨响,“蓄能得要一天一夜,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小孩子身体要紧。”
“大师呢?”席欢颜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精力,“大师要去弄高燃烟弹吗,我也想学。”
御牙子笑了一下,拿纸卷上烟草,递给席欢颜,“你先尝一下。”
席欢颜心有不解,伸手接了过来,用火折子点燃,抱着无知者无畏的心态,学御牙子平时那样,大抽了一口,它像是一把莽撞的刀,从喉咙撕裂至气管,插进肺里,恶心、头晕,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如同酷刑。
席欢颜咳得鼻眼酸涩,恍惚又觉这一幕有点熟悉。
御牙子抽走了她手里的烟,自己吸了口,问,“感觉怎么样?”
“害物,它会影响我的思维。”席欢颜心理和生理上都会难受,只是前者难觅原因。
御牙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抽烟的人过得都挺苦的,也只有苦的人,忽视身体健康,只想把脑袋掏空,靠烟麻痹自己,好孩子不能抽烟。”
席欢颜反问,“大师苦吗?”
“我是身体上的苦。”
席欢颜哑然,她没想到御牙子会回答。
御牙子叼着烟,脱下衣服,席欢颜来不及移开视线,便被那一块块惨不忍睹的皮肤溃疡震在原地。
“这伤愈合不了,但它还算是轻的。”御牙子穿上衣服,“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源力bào • luàn的疼痛,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头痛。”
席欢颜失语。
“......为什么?”
御牙子口气寻常,说的却是她的一生和追求,“西域的半自动化武器对我们这些搞武器的人而言,是一座大山,翻不过去,因为我们没芯核,有一回我就想,为什么要芯核,为什么要借天地力量,自然中没有能与之匹敌的造物吗?”
“此后,我花了几十年走南闯北,寻找不曾被发现的、可以被掌控的新矿物质元素,我也确实有所得,我的身体就是代价,它们的威能太大了,有的不用接触,便会全身溃烂,有的只提炼出一小粒,便会产生大爆炸,有的仅仅碰到,便会摧毁包括大脑在内的身体机能,甚者引起本源污染。”
“我原先是六星源师,打一拳能山崩地裂,不也在一次次试验中毁掉了自己,不瞒你说,我活不了多久。”
“它们是不可控的,至少我没法保证它们现世是好是坏,所以我也不准备让它们现世。”
御牙子看着席欢颜,“我不是在炫耀,不是在诉苦,只是我望进你的眼睛,发觉你在研创方面跟我相似,说得好听是专注、执著,难听点是疯狂,我不想说教,因为我长得就像反例,只希望你多思考两点,你所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能给世人带来什么,值不值。”
席欢颜若有所思。
“研究新材料武器不是你该做的事,你要对付的也不是小兵小将,你有天赋有家底,很多人都自主或被动为你的前途铺路,你应当将目光放往更高的层次。”
御牙子弹了下烟灰,“由神念延伸出去有什么,神念类术法、神念类武器,或者符刻方面的,比符刻深奥的咒,还有你自己的本源力量,这些若有所成就,哪个不比研究新材料武器强,每人都有每人的缘法啊。”
闻此忠告,席欢颜肃然起敬,御牙子很多话都踩到她的点上了,头一次有人如此接近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