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倍望远镜的制作不复杂,成本也不高,难在没有成品,同州未兴,搭起来的台子看着不错,一细究,四处漏风,一些不太紧要的物资是空缺的,一些太紧要的物资多半少而稀。
但它的原材料不难收集,她打算自己做。
席欢颜列了单子给廷华,让他帮忙采购。
金银从手中哗哗流走,没太大金钱概念的东君首次体会到了贫穷,伤神时,寄书像是一阵欢乐的旋风飘进了大厅,“东君,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你还记得你手底下养了一班人吗?”
“记得。”席欢颜怏怏,每个月都要花她一半月例呢,“有什么特别的八卦吗?”
“怎么叫八卦呢,我们收集的可是确切消息。”寄书自个儿倒了杯茶,笑说,“要谈八卦也有一个,这不戏楼的票友长久不见你,都说你给曲傅骄打赏,把自己弄穷了,所以不去听戏了,当然,他们得知你晋升高等生,师从大学士后,理解你学业繁忙。”
“咦,这些人还挺有预见性的,怎么知道我会穷。”她每逢沐休去给曲傅骄捧场打赏,是觉得他的共情能力对自己有启发,也是因为他的戏剧可以传递一些对同州有益的观念,不过在征战时期,她有空也不会去听戏,更不会打赏。
无他,听戏终究是一种消遣行为,身为同州东君不可能在这段时期招摇享乐。
恐怕以后也不会去听了,要钱的地方多,能省则省。
寄书惊奇,“东君遇到什么事了吗,公爵不会削了你的月例吧?”
“我们该长大了,不能指着月例过日子。”席欢颜思忖一二,道,“你手里的消息,看看有没有办法变成金银。”
“消息贩子?”寄书感觉手中的茶杯有点烫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顾忌东君的身份,其中分寸难以把握。”
“别涉军政就行了,或者说少涉军政,换个角度,谁要来打听同州的军政,可以多留个心眼。”
寄书抚掌,“我们在城中收集各类消息,维护东君的名声时,所见人性,参差不齐,即使公爵立下了严明的法度,黑暗仍会在角落滋生,如果我们也身处这片黑暗中,或能制约这片黑暗的蔓延。”
“哦?”席欢颜提起了神,“说说你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