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镇司府前分开,她一行骑马往镇东的矮山去,路过镇中心附近的十字街时,被堵了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在街边,在高声的念诵中,稍显安静。
这念诵者,正是堂虎,念的是同州州法——生权法典,其中包含了生命权、物权、继承权、契约等关乎子民生活方方面面的内容。
在不违背帝国公法基本法理的前提下,公爵可以制定自家封地上的律法,这就是生权法典被制定的条件。
但它是踩了帝国法漏洞的,帝国法规定源师的生命层次高于武师,武师的生命层次高于普通人族,普通人族的生命层次高于奴隶,隐藏含义,源师可以随意打杀下面的阶层,这也是如今荣华人的主流认知。
生权法典在这句话后加了一句话,即生命层次有高低,人格无贵贱,由此赋予子民人格之间的平等,诞生人格权,人格权保护子民的生命健康、名誉荣誉等。
这也是整部法典的核心法理。
现在暮州默认归属于星烬,行的也是生权法典。
堂虎在她面前口出妄言,说,官不官的,暮州没这玩意儿,她就安排他和他的手下,轮流跪在这街市口,诵读法典,纠正一下错误的认知。
多棒。
青木笑说,“三天前您让巡镇卫押着人在此诵读法典,飞雪武馆来闹了一场,听说是您下的命令后,立刻灰溜溜走了。”
“是吗。”
席欢颜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自是看到了堂虎苦大仇深却又不得不念的表情。
堂虎感受到她的视线,到嘴边的词发烫,磕绊了好几下,没念出来,围观人群回头望去,似乎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慌张地让开了道。
马蹄清脆的踢踏声一步步压在堂虎心上,愈来接近,席欢颜用马鞭挑起他的下巴,眸中好像藏了一面深空之镜,背后是冷漠,前面映着他的狼狈和无地自容。
“生权法典讲述的法理,没让你感到升华吗?”
“......感到了。”
“那笑得开心点。”
堂虎的胸膛上仿佛被一万匹雄鹿践踏而过,面上强颜欢笑。
“接着读吧。”
他酝酿了一下,调动毕生演技,欢快激昂地念出严肃的律法。
席欢颜勉强满意,提了个建议,“还行,如果能端出你想把自家招牌广而告之的迫切心情,或许更好。”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