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默，领队尴尬地搓了搓手，打着哈哈：“既然两位没意见，那就这么决——”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领队话还未说完，秦栀粉唇轻掀，出声打断。
领队有些惊讶，忙道：“你问。”
秦栀：“等纪录片上线，导演那一栏写谁的名字？”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厅顿时安静，在座的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女孩。
从加入这个队伍以来，所有的拍摄都是秦栀完成，王静怡虚有其名不做实事，领队从来只负责下达任务，提前联络受访人员，除此之外，大部分工作都是秦栀和赖小锋来做。
时间越久，秦栀越觉得自己更像个工具人。
秦栀一开口就这么犀利，赖小锋只想竖大拇指：姐妹太勇了！
没想到秦栀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领队神色一僵，连忙道：“肯定是参与拍摄的人员。”
领队说完，一旁的王静怡扫了眼秦栀，不露痕迹地轻哼了声。
秦栀垂在身侧的手微握成拳，而后缓慢松开：“希望您说到做到。”
不知为何，看到女孩坚毅沉静的目光，领队莫名心虚，只好微笑着肯定：“那是自然。”
一个十几分钟的小会议，结束后秦栀和赖小锋一块出来。
赖小锋警惕地朝后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出来，才对秦栀悄悄道：“学妹，你可别什么都听领队的，他这人没什么可信度，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署你的名字。”
秦栀：“领队和王静怡什么关系？”
赖小锋摇头：“领队和王静怡没什么关系，而是给王静怡撑腰的那位，是咱们这部纪录片最大的投资方。”
秦栀垂眸，沉默了半晌，怪不得王静怡每一天一副拽到要上天的模样。
赖小锋拍拍秦栀的肩膀，关心道：“署名这个事，你多留个心眼，王静怡这种人骚操作太多了，指不定到时候整什么幺蛾子。”
秦栀抿唇，笑笑：“好，我会的。”
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窗外夜已经深了，浓稠的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挂，还有星星一闪一闪，秦栀终于想到和沈鹤舟的约定。
她拿起手机，正要问沈鹤舟现在在干嘛，手机另一端的人却比她更快一步，消息率先弹了出来。
“有空吗？我在门口等你。”
秦栀盯着两人的对话框，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笑意：“现在吗？”
沈鹤舟：“嗯。”
看到回复，秦栀收回手机，出门前还不忘披了件外套。
她小跑着下楼，步子轻快，刚走到大院中央便看到门口伫立着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
男人站得笔直，肩宽窄腰，两条优越的大长腿笔直修长，他逆光而立，清冷如水的月光披在他挺括利落的肩膀，宛若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被光影笼罩着的脸，一半隐匿于夜色，一半轮廓分明，俊美不似真人。
也不知道他在那等了多久。
秦栀本来蹦蹦跳跳的，这下收敛了不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准备吓他一下。
两个的距离慢慢拉近，秦栀憋着笑，眼睛亮晶晶的，正要张嘴喊他一声，不料，身前的男人似有预感，忽然转身，两人猝不及防地面对面。
秦栀吓了一跳，那句刚到嘴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大，轻颤的眼睫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没有吓到沈鹤舟，反而被对方吓到，秦栀咽了咽嗓子，很怂的抿了抿唇瓣，不吱声了。
沈鹤舟垂眸，看到女孩咕噜咕噜转的眼睛，憋屈又哀怨，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被我吓到了？”
秦栀点点头，努努唇瓣小声嘟囔：“本来还想吓你一跳，谁知道你突然转过来啊......”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沈鹤舟敛着长睫，眸色深深：“那怎么办？”
许是男人的眼神太温柔，秦栀盯着沈鹤舟一张一合的薄唇，看着又软又薄，她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让我亲一下就好了。
和沈鹤舟待得越久，看着他这张脸的次数越多，秦栀就越明白，什么是秀色可餐。
见秦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却不说话，眼神缱绻又专注，沈鹤舟呼吸微顿，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根小羽毛，在他心脏上蹭啊蹭。
他低声问：“栀栀在想什么？”
沈鹤舟的声音瞬间将她整个人拉回现实，撞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秦栀脸颊一热，镇定道：“我、我在想，这么晚了，沈队长找我有什么事。”
沈鹤舟狭长幽深的眼微眯，嘴角的笑痕愈深，他弯腰俯身，薄唇凑近女孩柔软的耳廓，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般沉声说：
“就你想的那种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