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细细斟酌了一番他话中意思,不确定问:“那大人意思可是回到大启,看过宫中太医再做决定?”
裴季眉眼一抬,斜睨了她一眼:“不然?或者你是想要冒险一试?”
华音摇头:“那是回到大启再说。”
裴季微微一嗤,转而看大巫医:“失忆一症你且再想想有无其他法子,除此之外,给我这小夫人看看体内蛊。”
大巫医颔首,随而询问:“是如何发现裴小夫人这体内有蛊?”
“中毒之,犹犯心疾,且体内有活物乱窜,而在金都之,府医
觉得极有可能是古书上记载一种尚不知名蛊,种此蛊后能百毒不侵,但定期得服用压制蛊虫药物,若是逾期没有服用,万分痛苦,身体溃烂而亡。”
大巫医听到这症状,瞳孔微微一缩,似有惊讶露出。
裴季掌管诏狱多年,犯人见过何其多,仅是从细微表情也能看出端倪。
大巫医脸上所有表情细微变化都尽落他眼中。
落一琢磨,清楚这大巫医究竟是因小小一个妾侍为何被人下了如此古怪蛊而惊讶。
是说在南诏王宫中,有谁找他询问过这种蛊。或是有人也被种了此蛊,让他找出解蛊之法。所以在听到熟悉症状,才这么惊讶。
裴季推测倾于后者。
眸光微转,平静问:“大巫医是否知这是什么蛊?”
大巫医敛去惊讶,解释:“以大人所言,若是此蛊易受毒影响,那得用微量毒来刺激蛊虫,借此观察蛊虫轨迹大小,如此才能确定是哪种蛊。”
目光落在华音身上,又:“可裴小夫人如今受了伤,恐怕得休养个几日才能做试探。”
裴季沉思片刻,点了头:“我这小夫人也疲惫了,待明日再带她进宫来一看,你先退下,我与小夫人有话要说。”
大巫医颔首,随后退了出去。
约莫半晌之后,华音往门外看去,再看了眼裴季。
裴季侧眸望了眼她所望方,眸光冷沉,捻了一颗放在摆设盆栽中小鹅卵石,长指翻转,一弹一息间倏然穿过纱窗,随后传来一声压抑抽气声,若及若无血腥味从微敞窗户飘入。
裴季薄唇微掀,冷冷一声“滚”逸出。
外边脚步声急促慌乱。
华音也没有在意这窃听人,而是问:“大人可否告知方才那南诏大巫医怎么说?”
裴季拿起一旁未用湿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碰过鹅卵石长指:“南诏王宫,有人体内或许也有这种蛊,若是那大巫医已经开始寻找这解蛊之法,与你而言,解蛊也算是事半功倍。”
“可,这蛊不是用来控制杀手?”华音疑惑:“而且身在南诏王宫,能指使得动这大巫医人应该也没几个,这人与把大人南诏消息传给杀手人应是同一个。”
裴季把帕子扔在了茶几上,无所谓:“这人是南诏王亲信中一人,而此人究竟是谁,不用太过急,要想要我性命,总该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