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已空,童之接过了茶杯,裴季嗓音偏沉,问:“九姨娘醒了?”
童之摇了摇头:“似乎还未醒,婢女都在屋外候着,尚未听到通传。”
裴季轻嗤了一声。
昨日事后他检查过的伤,没有半点裂开的迹象。
“睡倒是舒服。”裴季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意。
女人,自己是舒\\爽了,倒是丝毫不再应付他。
童之沉默一息,他从小叔的语气中听出了颇为不爽快的语气,还是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那个孩子,小叔打算怎么处置?”
裴季收起讥诮,站了起来,走到盥洗架旁掬水洗手:“华音那处缺人,我安排到那处了,总归那个孩子是在农家长大的,还在宫中做了数月的宫女。”
听到“华音”个称呼的时候,童之愣了一瞬,但也没有太过纠结个称呼,毕竟小叔待九姨娘早有不同。
一个称呼以,童之也没有太惊讶。
“若是……那孩子真的是先皇血脉,说到底也是金枝玉叶,做个婢女会不会不大合适?”
裴季拉下干帕擦拭手上的水珠,擦干后,把棉巾扔了水盆中,无所谓的道:“金枝玉叶?”裴季一笑,斜睨他一眼:“若非先皇对裴家有恩,与我有恩,你觉我会把大启皇室放在眼,甘愿为大启操个随时都有能丢掉性命的心?”
童之暗道太后在小叔的眼都不算什么,一个身份都还未证明的公主,又算了什么?
童之琢磨了一会,又道:“不过,那孩子的眉眼确实与陛下有几分相似。”
话音才落,从外边传入开关的声音。
声音是对传来了的,应是华音醒了。
裴季往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对面住着的是与南诏已故的王后相似,难道就说明们有直系亲缘关系?”
童之也循着小叔的目光望去,思索之际,又听自家小叔说:“先皇不是独子,那些死了或是没死的王爷,没少四处留。”
童之闻言,一愣:“那身份岂不是很难确认了?”
裴季淡淡的道:“难却不至毫无头绪,若是郡主真的把孩子送走了,定会留下什么信物或是能证明身份东来让父女相认,但那孩子的身上显然什么东都没有。”
沉吟了一瞬,又道:“南诏王引我来南诏,自然不敢随便糊弄我,如今孩子的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要么就是偷偷藏了起来,或是丢了,亦或者是在养父养母那处,要么就是假的。”
童之沉思一息也瞬间反应过来,严肃道:“我立即安排人去调查。”
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裴季喊住了他:“事暂且不急,先说说昨晚与云霄交手的细节。”
说罢,裴季转身行至桌旁,神色自若的坐了下来。
童之提起茶壶,往裴季方才用过的空杯盏中倒入茶水:“昨夜来后侄儿也了一宿,除却觉他有所保留外,却是找不到与杀手有关的招式,或许小叔多虑了?”
裴季握住杯盏,略有所思的摩挲着杯壁。
正在思索间,对面的房又开了,随后又关了上来,裴季眉宇一抬,起了华音两次见云霄的反应。
原本倒是没仔细往深了,现在细了。
华音失忆了,若是重要的人,应是觉熟悉?
裴季拿起杯盏,浅啜了一后放下杯盏,倏然眼睫一抬,目光陡然凌厉:“不,我信我的直觉,恶狼自会看恶狼,哪怕披上人皮,也不会嗅错同类的气息。”
*
华音用了早膳后,便有婢女领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一身南诏宫女的衣服,样貌精致,不像是寻常农家夫妇能生出来的孩子。
入了屋中后,小姑娘便一直垂肩低眸,没有乱瞧。
华音问:“你叫什么字?”
小姑娘反应迟钝的抬起头,迷茫的看向面前貌美的女子,似乎听不懂说什么。
一旁的婢女用南诏话与转述道:“小夫人问你叫什么字。”
小姑娘道:“奴婢唤木瑜。”
婢女正要转述,华音道:“句我听明白了。”目光打量了一眼木瑜身上的宫女装束,转吩咐婢女带去做几身衣裳。
婢女带着木瑜出屋子,打开房的时候,恰好遇上从屋中出来的裴季,低下头唤了一声“大人”
华音听到声音,往望去,与裴季四目相对,微微颔首,然后收目光继续用膳。
裴季略一挑眉,本该下楼出去的,但还是走近了华音的屋子。
行至桌前,坐了下来。
“昨晚,你是故意。”他语气肯定。
裴季忽然么一说,华音疑惑的看向他:“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
裴季身体微微往前倾,手臂放置在桌面上,微眯眼眸:“昨晚行/房的时候,你说伤疼,是假的。”
还在屋中与还站在房,且能听懂大启话的两个婢女顿时红了脸。
华音:……
脸皮子还是比不他厚!
华音转看向还在屋子的婢女:“你也与木瑜一同去做衣裳。”
婢女闻言,连忙一福身退出外。
后两个未出阁的婢女几乎是架着木瑜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