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么……”
华音闻言,也是一愣,疑惑道:“段瑞有这么傻吗,这个时候对动手,不是引火**么?”
裴季阖起供词,放到一旁,慢条斯理的道:“是与不是,此番在南诏遇险,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说着,看向童之:“边境一万军,朝着南诏王城入一百里。”
童之应声,立即转身去安排探传信。
童之出屋,华音问:“真的会是段瑞吗?”
裴季看向她:“有可能是他,但若不是他,那就是有想要嫁祸他。”
概是刺杀习惯,裴季连一丝的怒气也没有,平静得好似就只是出门石头绊一下。
早饭用完,有锦衣卫来传,说是巫医与蛊王到客栈外。
裴季与华音视一眼,随而让他们请到九姨娘的屋中。
华音回屋后,心事略重坐到榻上。
裴季随后而入,望眼有些失神的华音,道:“在一旁,他动不什么手脚。”
华音闻言,沉吟片刻,提醒:“也要提防些才好。在盘阿寨的时候解过,这擅蛊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对下蛊。”
裴季一嗤:“那也要他能有这个本事。”
华音转念一想,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对裴季下蛊,那么裴季早已不知下多少次蛊,更不知死多少回。
不必担心裴季,华音便担心起自己,希望这什么蛊王真的能她身上的蛊解开吧。
约莫小半会,童之领着巫医与一个六七旬的老翁,还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红衣少年进屋中。
老翁身上的瓶瓶罐罐已卸在一楼保管,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容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死气沉沉且渗的气息。
华音不禁暗暗地警惕起来。
方才她便在袖中藏锦衣卫所用的细小暗器在袖中,若是这蛊王意图不轨,她便先下手为强。
巫医与裴季道:“下官与好友说裴小夫身上的蛊,好友极为感兴趣,且对这蛊也有所解,所以欣然答应前来。”
裴季看向那老翁,用南诏话道:“只要能解开这血毒蛊,便许黄金五百两。”
华音对金钱格外敏感,所以她听懂裴季后边的那句黄金五百两。
黄金五百两折合白银约五千两,裴季真舍得?
老翁色不变,用启话道:“除黄金,老夫还要一样东西。”
裴季挑眉:“不妨一说,只要不过分,答应也无妨。”
老翁看向华音,道:“身上有血毒蛊之,未解蛊之前,身上的血可滋养毒蛊,所以只要她半碗血。”
华音到不觉得半碗血有什么,正要点头,裴季却皱眉道:“换一个要求。”
老翁看向裴季,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老夫并未要求一碗血,只要求半碗血已是最低要求。”
两目光对半晌,华音道:“半碗血而已,尚能接受。”
裴季朝着她看去,目光冷凝。
就在二目光对间,那不鬼不鬼的老翁语气强硬:“血毒蛊能解开,前提是半碗血一滴都不能少。”
裴季眸色一变,倏然抽出腰刀,只一瞬便架在老翁的脖上,刀锋几乎触碰到那满是褶皱的脖。
裴季目光凌厉,嗓音冰冷:“若是解不开血毒蛊,那便留下一碗血。”
一碗血,不足以要一个壮年的命,但足以要这老头的命。
老翁丝毫不怕锋利的刀锋,神态倨傲:“不过区区一个血毒蛊,自然能解,若解不,便命留下。”
华音望向裴季,心头解蛊的结果未知而生出的焦躁不安,在这一瞬逐渐平缓下来。
她语气从容:“不过是半碗血,不怕。”
裴季收刀,让童之去取碗和小刀。
碗和小刀取来,老翁欲亲自上手取血,裴季冷睨一眼他,老翁识趣的站到一旁,嘱咐:“血放好,便解蛊。”
裴季才拿起小刀,华音便自觉地抬起手:“轻些。”
裴季望眼她那白嫩的手,脸色阴沉。
向来杀伐果断的裴季也有迟疑的时候,华音淡淡一:“长痛不如短痛,划吧。”
裴季最为解如何取血才能让伤口的伤害减到最小,沉默片刻后,他在华音小手臂中间略一拍打,待那青色筋络浮后,他在她的手臂三寸之处划一个小口。
略一挤压,鲜血溢出,立马用碗接住。
华音只是一瞬的疼痛,接着便是鲜血涌出,只余微痛。
她抬起眼眸,惊诧的望向裴季。
裴季低眸盯着鲜血从她白皙细腻的小手臂留下,不算严重,却她肤色雪白,所以在鲜红的血色衬托之下,有些触目惊心。
裴季的眸色冷沉下来,有戾气在眼中浮。
半晌后,半碗血才接好。
老翁避免血凝固,迅速血倒入事先备好的药瓶中。
裴季正欲包扎上华音的伤口,老翁制止:“毒蛊一会从这伤口出来,所以毒蛊出来,再包扎也不迟。”
裴季额骨处青筋微跳,显然在忍耐中。
最后还是让婢捏住华音的手臂,以免再次出血。
开始解蛊,衣衫会有所不整,童之与巫医,还有与老翁一同前来的少年皆到屋外避嫌。
而时下也只有老翁与裴季,还有两个婢留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