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便传了沈峋同意合作的消息。
沈峋同意,华音虽没有太过意外,可还是担他途中变卦,背叛裴季。
她琢磨后,便想到她尚且对沈峋不放,那裴季更不用多说。他压根就不信沈峋,自然想到了应对沈峋途中变卦的对策。
说他们谈攻打血楼的事情,华音也没有过问。
纵使裴季是信她的,但华音还是自觉地避嫌。不仅没有过问,更没有提出要与他一同过去见沈峋。
可她不追问,并不代表裴季不说。
早间,在用早膳候,裴季道:“前日沈峋说他要看到效果,所以让我先给他解蛊。”
正喝着粥的华音愣了一下,放下碗看他:“所以解了?”
裴季点头:“解了,只是这解蛊也还有一定的风险在的,五成五成算,四成五的败算,我没料到他要求自先。”
失败就意味着可能丧命。
华音虽不知这解蛊有没有成功,看裴季的脸色平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色,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什么。
但思索了几息,想了想裴季的性子,华音里有了数:“成了。”
裴季夹了枣糕到她的碟子中,面上露出了失望色:“其实我还挺期待那四成五的。”
华音:……
看他的脸色,似乎还的挺失望的。
“你对沈峋的成见倒是挺大的。”华音道。
闻言,裴季放下银筷,神色逐渐认的看华音,问她:“你以为我是因事而对他有成见。”
“难道不是吃味?”她道。
裴季没气一笑:“我是那种眼狭小的人?”
华音神色不变,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裴季:……
就,忽然有些怀念华音还没恢复记忆那段时间的温柔小意,哪怕那时候都是装出的,起码没有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的气人。
二人无言以对了几息,裴季决定不与她计较这点问题,而是把目光落放到了她那曾经受过箭伤的胸口位置。
薄唇微启,语声缓慢:“他曾想杀了你,而且还是险些杀了你,我只利用他,决然不可能看他顺眼。”
话到最后,裴季的脸色更是多了丝丝冷峻。
闻言,华音默了默,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若换做是童伤了他,哪怕他不在意,可她也依旧看童不顺眼。这也就是为前童对她冷言冷语,她并没有介意的原因。
“那现在蛊解了,可是要把他放了吧?”
裴季敛去冷峻,低下头继续用早膳,淡淡道:“他已把血楼的讯息全交代出,等确认准确性后让他离去。”
说到这,他暼了眼她:“可奇我以什么条件拿捏着他?”
华音摇头:“不奇,朝廷中人善权谋,你又凌驾于这些权谋上,我对此没有什么可担的。”
裴季轻笑了一声,随而道:“除却那四五十人外,我什么要挟条件都没提。”
他的答案出乎华音的意料。
“没有要挟,你就敢放他,不怕他中途变卦背叛你?”
裴季轻嗤一笑:“自然,我虽没有提要挟的条件,但也做了他若变卦的准备。”
听到他有万全的准备,华音也就松了一口气。
*
裴季在放沈峋离开的前一晚,去寻了他,把一个包裹扔到了他的面前。
沈峋拧眉看他:“这些是什么?”
裴季抬着下颚,冷声道:“库中寻的金丝软甲,效果没有鲛纱软甲的,但依旧能抵挡刀剑的伤害。还有这回血丹,只要不死,便是受重伤都能让提着一口气活得久一些。还有便是五粒清毒丹,你血毒蛊已解,避免回去后鬼医生疑,从而给你下毒试探,一粒丹的药效能持续一日。”
听到是这些东,沈峋愣了一瞬,随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裹,而抬眼看裴季,很不能理解地问:“你我本就是宿敌,哪怕现在暂时为营,也不至于给我这些东吧?”
这些东,便只是清毒丹都已经买到了百两黄金一粒,更别说那回血丹,还有那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
这世上也就寥寥几件而已。
裴季面色不变,语气平平:“你若是能活着,华音总归还是高兴的。”
听到这话,沈峋沉默了下。
裴季长话短说:“五日后,子时三刻,不管你能拉拢多少你可信的人,或是你孤身一人,又或者你叛变了,我的人都准时攻入血楼。”
血楼的位置与其他几分分舵的位置,沈峋已给出了位置,现在已经找人去探了。
沈峋现在这他手上,也传不了信息回去。
所以这位置信息若是准确的话,便放沈峋回去。
而所以定五日后,是为了以免生出意外,且就算血楼有所准备,哪又如?
沈峋不知有多少人去攻打血楼,也不知他是什么的布局,只是知道了他攻打血楼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