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峋蓦地停下,在屋檐之上退后了两步,随而利落朝着袭来的血楼杀手砍去。
惊雷堂的堂主静默几息,朝着外边街道望去,遍地猩红,血楼杀手的尸体也堆积在了街道之上。
以裴季现下势如破竹的气势,不出半个时辰,血楼便会被击溃,他也会成为众多尸体中的一具残破尸体。
眼神逐渐凛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且血楼将来也不复存在,所谓追杀令与虐杀令也不会再存在,如今叛出血楼又如何?
赌一把!
眼神瞬间变化,转身向着镖局内,声音洪亮:“惊雷堂听令,裴季有解血毒蛊的方法,月令堂与其被抓部下已解,从而归顺朝廷,想活命的,就随我归顺朝廷!”
惊雷堂堂主的这话犹如堂名一般,一声惊雷平地起,震动的何止只是惊雷堂的人!
血楼现在的楼主能坐上血楼的位置,靠的便是与鬼医狼狈为奸,在继任的时候给所有人都下了蛊,毒发之时更是犹如身陷火海,被灼得浑身开始腐烂,唯有听命才能活命。
如此情况,若是解了蛊,还能有多少人肯效忠血楼?
听到惊雷堂的话,哪怕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可一众杀手的心依旧还是乱了。
三层楼台之上,一人坐在高坐上,轻抚着手中的刀。
听到惊雷堂堂主的那一声高喝,他眉头略一挑,随而站起,缓步走向窗口。
窗户敞开,一眼便看到沈峋。
微微眯眸,随而轻描淡写地开口:“把月令堂与惊雷堂的两个堂主杀了。”
楼阁之中左右护法瞬间从两旁敞开的窗户跃出。
自接管血楼后,八堂堂主逐渐被陆殷看好的苗子所替代,他们所练的各种刀剑拳法,皆由左右护法教导,所以两个护法也最为了解他们的招式与习惯。
只要两个护法出手,他们便不是对手。
惊雷堂堂主带头叛变,原本沈峋这边人少的形势有所扭转,再者诸多杀手的心已经乱了,更是有所不同。
只能杀了二人来震慑一众人的心。
陆殷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相互厮杀的人,神色淡淡,似乎没有被影响到,好似早已知道会这一天一样。
目及左护法刺中沈峋胸口,可却没有鲜血涌出,露出来的却是一角金丝甲。
看到那一角的金丝甲,陆殷的表情才微微一变。
裴季竟然舍得给沈峋这好东西,还真让人意外。
官兵与锦衣卫已经攻到了镖局外头,里边与外边的人里应外合,已然攻入。
似乎有所感觉,陆殷往镖局大门远远望去,之间裴季在一众厮杀之中,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步入镖局大门。
陆殷眯起了眼,五指一并,瞬息握把腰间的刀柄。
多年仇恨,今日该做一个了结了,不是裴季亡就是他死。
强烈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裴季瞬息察觉。
裴季抬起头,现任北镇抚司指挥使与前任指挥使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裴季没有任何意外的朝着那楼阁之上的人勾唇一笑。
态度是何其的轻慢,何其的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