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也是恨铁不成钢。
说多了,黄婵娟甚至更崩溃:“记过的不是你们,你们不懂我的感受。我觉得我每次在练功房,在路上走着,她们小声说话都是在讨论我,我觉得我好丢人,我根本没办法好好练习。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如下连队。”
林夏沉默了下,她其实有点赞同黄婵娟这话。
这个环境让她这么痛苦,倒真不如离开,到时候就算是吃苦,她心情也是好的。
但这话她不能说,交浅言深,这种要决定一个人未来的事情,必须她自己想明白。
后来林夏离开剧团,从齐武的信中得知,黄婵娟还是离开剧团了,自己申请调到地方宣传队里。
她当时听说这件事情,也只是唏嘘了一下。
人这一生,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不然下半辈子,可能都在为这一步的错误挣扎。
此时的林夏还不知道黄婵娟的选择,她正为眼法的练习头疼呢。
夏团长说她的眼神太死板了,不能够完美传达感情,让她练。必须有一双看人一眼,就能勾人心神的眼睛。
唱戏的时候,如果眼神不动人,那根本没有办法打动观众。
林夏没有它法,只能私下里拼命地练,有时候也会拿齐武当对象练,让她挑毛病。
齐武安慰她不要心急,眼神不是一时半刻能练成的,需要日积月累。
林夏也知道,但她时间不多,只能拼命。
好在夏团长开始教她身法了,再让她记着继续练习眼神。
夏佩珍也在算时间,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林夏,至于她能接受多少,以后会不会练习,看她自己了。
黄婵娟事件过后,剧团很快迎来一场演出。
不过这个演出不在剧团,而是和京城文工团合作,一起去慰问演习的战士。
林夏也跟着一起去。
她现在是上不了台的,夏佩珍带着她,只是让她去看看演出的时候,大家唱戏的状态,让她从中学习的。
这次的演出不是在搭好的台子上,不是在明亮干净的礼堂里,而是在遍地荒芜,黄沙飞扬的演习场地上。
林夏背着道具,挎着包和水壶,跟众人一起走在演习场的路上。
而旁边,是开着坦克,拿着枪、还有其他武器行进的战士。
他们面容严肃,在演习场地表现着各种平时的训练,还有军区与军区之间的友好切磋。
林夏她们和演习的人一起行进,等待他们中途休息的时候,剧团的人会进行表演慰问。
这样的行走,对林夏来说不算什么,之前拉练那么累都没事。
而很多剧团演员经常练基本功,下乡演出,也习惯了这样不好走的路。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受不住的,皮肤太嫩,没有磨出茧子,脚在不平的路上走多了,就会磨出水泡。
还有京城文工团和剧团里背着乐器的演员,更累。乐器可不轻,有些人已经开始互相帮助了。
不过大家也不敢停。
万一演习的人休息时,你没跟上,那你这慰问演出给谁演呢,领导肯定要批评你的。
齐武一直和林夏走在一起,时不时问一下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她帮忙背道具。
林夏都被问得无奈了,她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向齐武:“班长,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弱不禁风啊?”
齐武说:“你背的道具太多了,团长也是,让你背那么多干什么?”
“班长,我真不累。我不像你表面看得那么弱。”
齐武不信,主要林夏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过她的武力值。
林夏最后没办法了,捡起一根树枝,当着齐武的面碾成了渣。
齐武整个人愣在当场,张大了嘴巴:“夏夏,你怎么做到的?”
“我都说了,我不弱的,我力气很大。”
林夏拉着齐武的胳膊往前走:“所以你不要再问我累不累了。”
齐武不再问她累不累了,又开始追问她力气怎么练成的,怎么那么大。
正问着,前面传来命令,全军停止行进,原地休息。
林夏忙拉住齐武:“要开始进行表演了,咱们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