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到她,松口气,忙说:“胡姐姐,要上场了,你们团长找你呢,快去吧。”
“啊!我忘了时间了!”胡卉香一拍脑袋,比林夏跑得都快。
林夏在后面紧跟着她进去。
还好胡卉香是换好衣服上好妆出去的,直接等主持人报完幕上场就行了。
文工团团长瞪她一眼,“你也上点心,天天不知道干什么呢。”
胡卉香冲她们团长吐吐舌头,讨好地笑着:“我就是去了趟厕所,问了好些人才找到,耽误了时间。”
文工团团长甩开她的手:“我管你干什么呢,赶紧上场去。”
等胡卉香上了表演台,夏团长指着在台上认真表演的胡卉香说:“林夏,你看她跳得好吗?”
林夏点头:“好,基本功很扎实,而且能让我感受到她对舞蹈的热爱。”
夏佩珍脸上的表情近乎冷漠:“跳得再好也没用。她每次演出总是出点状况,不是迟到就是服装没穿好、妆没画好,性子过于冒冒失失。这样的演员,专业再好,人再漂亮,她团长也不会对她委以重任。”
潜台词便是,前途有限。
林夏明白夏团长的意思了,她希望她专业素养好,在对待表演上,态度更要认真。
“我知道了,团长。”
夏佩珍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和你团长,都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业务上,不要被其他事情扰乱心思。”
“团长,你放心,我会的。”
夏佩珍这才满意的笑起来:“好孩子。”
慰问演习演出总共十天,林夏和齐武回到文工团,才知道符温来找她好几次了。
林夏感觉很意外:“符大哥找我做什么?”
齐武也不知道:“等他再来问问就知道了。”
两人晚上才说完,谁知第二天符温就过来了。
当然,他进不来剧团,是齐武和林夏在午饭后休息的时间去见的他。
符温其实已经很着急了,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连跑剧团好几次找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
不过就是如此,他面上依然是带着风度的,看不到任何着急,只能从眼里察觉到一点情绪。
一见到林夏,他便开口道:“抱歉,很麻烦你跑这一趟,请问上次你给我的果干和蔬菜干还有吗?”
林夏没想到符温跑这么多次,只是为了来要果干的,她以为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她呢。
“有,我去给你拿。”
“谢谢了。”符温微微弯腰致谢。
林夏摆手:“没事。”
她转身跑着回去,用她自己做的布袋,装了一布袋的罐头瓶子过来,里面全是她最近做的苹果干,蔬菜干,还有小菜。
晚上林夏没事,又觉得学了一天太累的时候,就会切苹果萝卜之类的,用酒精炉子烤,晾晒,做成果干。
她们宿舍的窗台上,她用针线串起来挂了好多。
“给你。”林夏把布袋给他,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因为上次人家带着她拿照片,又送她回来,她一直觉得不知道用什么还人情。
现在只是需要点她自己做的东西,林夏把她有的都给了。
冬天的水果蔬菜,苹果萝卜最多,林夏每次都装作买很多拎回宿舍,用麻袋装。
其实全是她从空间偷偷拿出来的,在空间放着也是浪费。
“谢谢。”符温拿着东西,看着林夏说,眼里终于没有刚刚那么着急了。
齐武这时才问他:“符大哥,你要林夏的果干干什么?不会是你喜欢吃吧?”
齐武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不符合符温的性格,就算是他爱吃,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连跑剧团好几趟来要,顶多遗憾一下就过去了。
符温苦笑了一声:“不是,我大嫂孕吐太厉害了,只吃得下上次林夏送给我的果干蔬菜干。最近她孕吐情况更严重了,我这才过来这边几次找你们。”
符温要给林夏钱和粮票,林夏坚决不收,两人一个躲一个给,林夏紧紧攥住符温伸过来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符温很诧异林夏的力气会这么大。
林夏板着一张脸说:“符大哥,上次都没有好好谢谢你,这次你要是再给我钱和粮票,那这东西我也不给你了。私下里用钱买卖东西是犯罪,你不要让我犯罪。”
符温说不过林夏,最后这钱也没给出去。
林夏的行为,让原本只是把林夏看作齐武朋友的符温,对她有了很大的好感。
“符大哥,除了果干,里面还有我做的其他一些小菜之类的,你看看你大嫂能不能吃得下。吃得下的话,我这里还有,我让齐武给你带过去。”
符温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林夏,连走都在一直向她道谢。
符温离开后,齐武注视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夏拍了下她:“走,咱们该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心无旁骛地跟着夏佩珍学习五法接下来的内容。
戏曲女演员走路说话行事,总是带着特殊的气质,就在于她的身法和步法,轻盈而又美丽。
这个对于林夏来说倒不是很困难,因为学武,林夏特意练过的逃跑的步法,就在于让身体轻盈起来。
夏佩珍一指导林夏,林夏很快便学到了精髓,完全没有其他戏曲演员一开始学的艰难。
这让夏佩珍更是扼腕林夏不是从小学到京剧,没有走这条路。
时间转瞬即逝,一周又过去了,林夏从收发室抱着一堆信和包裹回宿舍。
这个休息日,齐武回家了,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出去了,只林夏一个人在。
林夏把所有信摊在桌子上,发现除了她哥哥和她娘的信,还有锦城文工团丁双琴、林苍她们的信,让林夏意外的是,其中居然有方星平的信。
林夏先拆开她娘的信,看着看着,林夏便不自觉露出笑容。
方英秀和她说,她看到了照片,天an门看着真威严,真好看。女儿在照片里看着长大了,更精神了。
还说村里人都争着去家里看带天an门的照片,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平了。
笑着笑着,林夏眼眶慢慢红了,她想她娘了,也不知道娘一个人在家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注意身体。
林夏吸了吸鼻子,更想把她娘接到身边来了。
但是现在她没钱也没能力,连提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林夏把信小心收起来,放进她专门放信的铁盒子里,继续拆她哥哥的信。
才拆到一半,林夏听到外面徐行叫她:“林夏,有人找你。”
林夏把信拢起来,塞进柜子里,快速跑下去。
“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