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越热完身,做出起跑的动作。
可能因为跑步会热,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动作间显露出线条流畅,颇具张力的肌肉,浑身充满爆发力。
丁双琴在林夏身旁,“嘶嘶”地倒抽着冷气。
龚越开始跑步,如猎豹一般飞奔而出,丁双琴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太好看了!夏夏,我都要喜欢上他了!”
林夏皱眉看着她,非常不解:“我没觉得多吸引人啊,你怎么跟没见过男的一样?你不是经常去看男兵吗?”
丁双琴一脸嫌弃地摆手:“他们哪能和龚越比,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只龚越那张脸,军区就没人比得过。”
林夏摇摇头:“脸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夏夏,你怎么认识龚越?和我说说呗。咱们天天在一起,我之前没见你们怎么说过话,怎么突然这么熟了?”
林夏喝口水,准备吊嗓子,闻言说:“龚连长认识我哥哥。好了,我要训练了。”
说完,把水壶放下,开始今天的吊嗓子。
丁双琴摸摸鼻子,又看到龚越跑了过来,整个人眼睛一直看着,直到人消失不见。
谷双月也喜欢好看的,但是龚越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清冷俊秀,看上去有股禁*欲味道的男人。
龚越这种气势迫人,性格看上去特别难搞的,是她敬谢不敏的,大院里好多哥哥都是这样,她有心理阴影。
焦絮絮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训练里,不关心任何男人。
郭秀华性格不如丁双琴外向,她也很喜欢看好看的男人,但不敢直看,只会偷偷看两眼,生怕别人注意到她的心思。
龚越没计算自己跑了多少圈,直到林夏吊嗓子结束,他也停下来,和林夏说了再见才回家属院。
龚越属于休假,他不用早上起来训练。
他回到家时,宋满意还没起来,龚雄已经起来坐在茶几前慢腾腾地喝着茶。
“回来了?”龚雄一副洞察了所有事的模样。
“嗯。”龚越点了下头,去洗澡。
等他换身衣服出来,龚雄还喝着他的茶。
“坐。”
龚越坐在龚雄对面,龚雄给他递杯茶:“尝尝。”
龚越没说话,细细品尝着他父亲递过来的这杯茶。
“爸,你手艺又进步了。”
龚雄嘴角挂上了微笑,眉眼间有了些得意:“这是应该的。你天天这么默默在背后做工作,有用吗?”
“爸。”龚越转着茶杯,神色不明道:“你知道有个故事吗?叫温水煮青蛙。青蛙一开始被放在沸水里,会立马跳出来,但是放在温水里,持续加热着,煮熟了它也不会往外跳。有没有用不是看现在,是看以后。”
说完,龚越挑眉笑了下,将茶一饮而尽:“爸,您就等着看好了。”
龚雄看着自己儿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肩膀,一脸满意说:“不愧是我的儿子,爸等着。”
“什么等着不等着?”宋满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房间出来,朝着龚雄发火:“你大早上的笑那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我在睡觉?”
“我错了,我错了,媳妇你再去睡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宋满意翻他一个白眼,转身回房。
龚雄朝龚越耸耸肩说:“看吧,结婚也不一定好,甜蜜的负担。”
龚越不乐意搭理他这炫耀的模样,起身迈开长腿进书房。
林夏和蔡磊的训练到了一个瓶颈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两个人的。
男女合唱,是要和谐的,看整体的感觉,不能过度突出女声,也不能过度表现男声。
但是现在问题是林夏唱得太好了,两人合唱,完全把蔡磊的光芒给压下去了,二人合唱变成了只展现一个人的舞台。
胡老师不喜欢这样的舞台,林夏也不喜欢。
可是她一唱歌就忘我,就是收也收得有限。
蔡磊一时半会儿跟不上她的水平。
胡老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不行。林夏,你得压住自己,你们要合,不是只凸显你一个人。”
“对不起。”蔡磊低头,原本从来没有变化的神情,此时突然染上了一抹郁色。
“是我的问题,胡老师,林同志你不用改。”
“不是。”林夏说,“胡老师说得对,我们应该是努力把舞台变得更好看,如果观众只看得到我,看不到你,那这个男女二重奏的节目就不是二重奏了,而是我的个人舞台了。我们再练习一遍,这一次我想着收一下。”
可是由于林夏一直想着收,没办法全身心投入歌唱中,她唱出来的效果并不理想。
林夏皱眉,感觉效果更差了。
“就是这样!”胡老师却突然喊道:“林夏,你已经找出来点门道了。唱歌,是你控制歌声,而不是歌声控制你,你要学着收放自如。之前你唱歌,只会放开,不会收,现在你要学会控制。可能一开始效果不好,等慢慢地你能控制住,效果会非常惊人,就这样继续练。”
林夏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唱得不理想也不沮丧了,开始一遍遍练。
蔡磊闷声不吭,就是嗓子不舒服了也不说,林夏练他就练。
还是他后面一唱歌,林夏听出来他声音不对了,和他说:“喝口水歇歇吧,今天下午我们就到这里。”
“我还可以。”
“我不想等正式演出那天,因为搭档嗓子坏了只有我一个人上台。”林夏喝着水,语气平淡地说。
蔡磊猛地看一眼林夏,又低下头去喝水,内心是否有波澜,谁也看不到。
胡老师笑呵呵地端着大茶缸走过来,拍着蔡磊的肩膀说:“你不要着急,你现在水平就是这样了,一时半会儿上不去,现在主要靠林夏调节,要是你自己折腾把你嗓子搞坏了,是连累林夏,小伙子,你要搞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林夏差点一口水吐出来,从来没见到如此别具一格的安慰人,这不是往人心上插刀子吗。
要她是自己的搭档,心眼小点,恐怕又给自己树了个敌人。心累。
“老师,你看我刚刚的练习有进步吗?”
为避免胡老师越说越打击人,林夏赶紧叫他。
“有进步。”胡老师一脸满意,又悄悄凑过来说:“不然你离开你们团长,跟着我学唱歌吧,我不像你团长那么花心,保证只带你一个。”
“老师。”林夏丝毫不动心地推开他:“这事你去找我团长,和我说没用。”
胡老师遗憾地咂咂嘴巴,孩子不好骗啊。
接连几天,龚越天天早上等在林夏练功的地方,和她打个招呼,跑步,离开前说个再见。
没多余的话,也让人心里起疑。
又是一次龚越说完再见离开,林夏没什么感觉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跑早操。
林苍走到了林夏面前:“姐姐,我觉得龚越这个男的对你不怀好意。”
语气里的敌意非常大,恨不得林夏从此都不再搭理他。
林夏皱眉:“小苍,你不要乱说。”
她真的没感觉到龚越什么坏心思,她不是没见过对她示好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那眼里的欲*望能冒出来,只让她觉得厌恶,一点被喜欢的喜悦都没有。
她认为的喜欢,动情是无法控制的,但能克制住才是真正的珍惜爱护,这样的感情才会打动人。
而不是一见面,就想着确定关系,迫不及待想要亲亲抱抱,她很讨厌这种。
而亲吻和拥抱,是爱情到了,水到渠成的一件事,不是我没动心,你眼睛就开始动我了。
她其实觉得龚越就是把她当成了战友的妹妹,见面总得打个招呼。如果龚越真的有什么心思,只能说明他藏得好。但林夏是没信的。
丁双琴在旁边支持林苍:“夏夏,我也觉得他绝对对你有意思。不然为什么每天都准时等在这里,还非得等你训练完和你说一声再见再走?”
林夏摇摇头,笑着说:“你们都想多了。以前龚越在咱们军区时,早上也天天在这里跑步。那时候我们互相不认识没说过话,现在他还是照常跑步,只不过是认识了我,每天和我说两句话而已。你们不要把我想成天仙一样,谁都喜欢好不好。”
谷双月在旁边附和着点头,还说了一句:“夏夏你前面说得对,但是后面,我觉得你就是像仙女啊,专业好,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龚越就是喜欢你我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林夏无语看她一眼:“你觉得我温柔?”
谷双月很肯定地点头。
林夏抚了下额头:好吧,谷双月对她的滤镜和她哥哥差不多了。
焦絮絮在旁边,把抬到了头顶的长腿放下来,清冷地说了一句:“我赞同谷双月说的。”
嗯??
林夏看向焦絮絮,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说出这样的话,不会脸红吗?
林夏作为被过度夸的人,脸都热了。
她用手在脸庞扇了扇冷风说:“好了,我们去跑操,话题到此结束。”
她怕谷双月和焦絮絮再说出什么她无法想象的夸她的话,那她可能真的忍不住会笑出来。
没人不喜欢被夸,林夏也一样。
经过几天的训练,林夏对于歌唱的控制,慢慢摸到了些门路,进度也在稳步上升。
周清过来听了一次她们的合唱,感觉出了不对劲,直接皱眉问林夏:“你的水平和之前不一样,怎么了?”
林夏正想解释,胡老师在旁边慢悠悠地开口了:“是我让她这样唱的。林夏,你和蔡磊继续练习,我和你团长说。”
林夏点头。
周清听完胡老师的说法,眉头依然紧锁,并不是很赞同他这样的教法。
“林夏是天赋型歌唱演员,她一唱歌就发挥最好,我觉得这个能力很好,没必要改。蔡磊跟不上她,这不是林夏的错,你这样让她压制自己的天赋,万一她回不来了怎么办?”
周清不是不知道林夏的问题,只能独唱,大合唱时也可以,但一旦两人或三人一起唱,别人绝对跟不上她,舞台就很容易变成她个人的表演。
但是她好不容易才碰上林夏这样一个好苗子,她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万一失败,林夏不会完全表达自己了怎么办?
“不会的。”胡老师又慢悠悠地喝口水,非常自信地说:“林夏的潜能不仅仅如此,她需要高压。如果一直待在舒适区,就不会有进步。我觉得,你也希望她变成最优秀的那个不是吗?”
周清抿唇,没有说话。
看着林夏和蔡磊两人的训练良久,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好,我信你这一次。”
她被胡老师那句话打动了,她确实想看到林夏变成最优秀的那一个。
林夏这边苦磨自己对唱歌的控制能力,而另一边的龚越,被家属院的发小一起叫了出去。
锦城食物做的最好吃的地方,不在国营饭店,那是表面上的。
只有从小混迹于锦城的那些老饕,才知道美味的东西隐藏在街头巷里不起眼的人家。
龚越他们最常去的,便是一条老街尽头的宅子里。
没有人带,老板根本不会招待,怕惹事。
去的都是熟人带熟人。
每天从中午开始,也就两顿,一次只招待五桌。
当然,像龚越、祁丰这些熟客,过去就有饭吃。
毕竟他们这个生意能做下来,还得多亏了祁丰的搭救,不然这宅子就被占走了。
祁丰做东,是专为龚越接风洗尘,除了他俩,还有储立安、章文远。
其实除了四人的关系铁,还有谢弘观、曹良宏等。
只不过他们当兵的当兵,从政的从政,四散各地,如今都回不来。
还在大院的,就他们四个。
祁丰要不是离得近加上请的婚假,也回不来。储立安和章文远是父母不让他们跑远,把他们安排在了眼皮子底下的锦城军区。
龚越以前也是,只是他敢拼敢打,不怕拼命,所以留了一身伤,拼下了现在的功名。
祁丰几人对他是真的佩服,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他们几个在军队里做出成绩最好的,也就是龚越了。没靠他父亲一点,全靠他自己,好几次差点命都丢了。
他们更佩服的是他敢反抗家里,他妈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遇上他也是没办法。
到这个私家菜馆,是不许点菜的,买到什么食材吃什么。
没办法,现在食材都是限量供应,想吃买不到老板也没辙。
这是一家夫妻店,两个儿女是一对双胞胎,十五六岁,正是淘气的时候。但是姐弟俩乖巧懂事,帮着端茶上菜,很多客人都很喜欢他们。
“祁哥哥、龚哥哥、储哥哥,章哥哥,这是刚刚沏好的茶,请喝。”双胞胎姐姐小雨甜甜笑着给四人倒上茶。
弟弟小风给他们端上来水果和点心。
“好,真乖,去玩吧。”祁丰笑着对两人摆摆手,双胞胎点头笑着离开。
祁丰摸着下巴问龚越:“一年不见,这双胞胎是不是出落得更好看了?”
龚越喝口茶,一点兴趣没有的模样:“没感觉。”
祁丰撇撇嘴:“越哥,是不是只有火车站那个女孩才能入你的眼?”
龚越一个眼神看过去,祁丰吓得立马坐正,给自己的嘴做一个闭上的动作:“哥,我错了,我错了。”
“越哥,不够意思啊,有情况也不和我们兄弟说说。”储立安打趣着说。
章文远也在旁边接道:“就是就是,我们也想知道未来嫂子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放假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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