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的打球的比赛中,狠狠虐了他们一顿。
龚越就在想,学校究竟什么安排的?怎么守校了还非得都是同一个寝室的人留下,不然那个西瓜他就独享了。
林夏不知道龚越这边发生的事情。
虽然对于簪子她拿着烫手,但她依旧小心地收了起来。
坦克就放在她桌子上,簪子在她的首饰盒里。
自从形势宽松后,林夏自己给自己做了不少头上的小玩意。
比较简单,就是丝带布料,做成一朵朵小花用胶水粘在发卡上。
她做的简单,几分钟一个,纯属用来打发时间。主要她自己钱要存着,而且外面也没卖的,还没到市场繁荣的时候呢。
方芝和苗云兰、刘芙蓉也跟着她一起做了几个,用来做头发上的一点装饰,很好看。
前提是不要在头发上弄太多,就俗了。
龚越给她送了簪子这事,林夏谁都没有说。
比赛这天,林夏果然穿的是和龚越见面时的紫色裙子。
她从军校回来就换了衣服把裙子又洗了。
和见龚越时一模一样的打扮。
但就是这个模样,也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她们的眼神都在林夏的裙子上了。
其他人和林夏没有交情,不敢上来问,但是齐武一见面就搂住了林夏,挑起她的下巴,挑着眉毛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问:“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林夏配合着眨了眨眼睛,装出羞涩的模样:“奴家是你的小娘子。”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最开心了。
齐武一向不爱穿裙子,也赞了一声裙子真好看。
苗云兰在林夏旁边说:“林夏自己做的。”
齐武真的惊讶了:“你还有精力做裙子?”
林夏笑了笑说:“这半个月没有课,而且夏天的裙子简单。”
“啧啧啧。”齐武围着林夏转一圈,摇着头说:“你说你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唱歌还那么好听,还会做吃的,会做衣服,学习也好,我要是男的,肯定立马把你娶回家。”
“嗯。”林夏点点头说:“你要是男的,我也嫁给你。”
旁边偷偷听她们说话的女生,全都失落地叹口气,原本还想知道林夏裙子哪里买的,她们也想买一个。
没想到是自己做的,她们又和林夏没有交情,人家肯定不会帮忙做的。
林夏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女生走到了她们身旁,在林夏旁边突然出声:“林夏。”
林夏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了下,转头去看,真的是赵湖玲。
“你……”
她正想问她怎么在这里,不是没进决赛吗?
但想了想,这话实在是有点戳人心,她就收回了这句话,接下去说:“你好,又见面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赵湖玲自己无所谓地开口:“这个比赛有人退赛了,我是替补上来的。我没有用手段,是那个人的身体撑不住去治病了。”
林夏和齐武她们点头,笑着说:“那恭喜你了,这次比赛加油。”
“我会的。你们不知道吧,我继妹也在这次决赛中,真是讽刺。”
赵湖玲嘴角露出嘲弄:“她想了那么多的办法,还不是因为她实力不行,也不知道她靠着阴招挤下去了多少人。”
林夏和齐武她们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样的迷茫,她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之前和赵湖玲不熟,也不认识她继妹。
“我来就是提醒你们,小心点儿她,以我对她实力的了解,她是进不了决赛的。”
林夏和齐武、苗云兰、武天志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她还没那么大的能力买通评委。”
武天志十分疑惑地问:“你不是回家告状了吗?怎么你继妹什么事都没有呢?”
赵湖玲脸上露出悲戚的笑容,林夏看得不忍了,伸手环住她说:“抱歉,我们不该问这些,你不用说了。”
想一下也知道,赵湖玲的继妹没事,肯定是和她爸爸有关系。
之前赵湖玲又说她爸爸最疼她,结果在继妹害她这事上居然站在了继妹一边,她肯定心里十分难过。
“没什么。”赵湖玲扯扯嘴角说:“我都已经想通了,我妈妈还有我外家疼我就足够了。”
林夏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比赛正式开始,林夏她们照例先抽序号。
林夏这次的序号比较靠后,她和苗云兰挨着。
苗云兰松口气,和林夏小声说:“我好紧张,真怕第一个是我,还好不是第一个。”
“可是咱们在最后也不好啊。”林夏笑着道:“这需要十分亮眼才能压住前面别人的表演。”
苗云兰摇摇头:“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行,第一个太紧张了。”
赵湖玲是第三个上台,她脸色冰冷,但是眼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等着把一切焚烧干净。
“姐姐。”
就在赵湖玲等待上台的时候,一个格外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夏看过去,就见一个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淡绿色半身裙的,模样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孩站在了赵湖玲的身旁。
林夏、齐武、苗云兰和武天志立马目光全移了过去,神色带着警惕看着赵湖玲的妹妹。
“你过来干什么?”
赵湖玲看都没看她一眼,神色冷淡,眼里带着厌恶。
“姐姐。”女孩脸上露出无措,让人觉得好像是赵湖玲欺负了她一样。
她蹙眉,微微叹口气说:“我知道姐姐怪我抢了爸爸的喜欢,怪爸爸向着我。但是我真的是好心建议,那首歌唱好了对姐姐来说是个突破,我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结果。”
赵湖玲冷笑一声:“滚。”
终于看她一眼,眼里的恶心都要溢出来:“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姐姐,我是真心来找你和好的。”
林夏仔细去看女孩的脸,一般的人,她就算想做什么不好的事,如果功夫不到家,眼里肯定能流露出恶意。
但是她一直盯着女孩的眼睛,她眼里什么恶意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来找赵湖玲道歉和好的。
她有委屈,有难过,就是没有恶意。
这样的人,怪不得赵湖玲会栽,两人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女孩还一直缠着赵湖玲说话,林夏能看出来赵湖玲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而很快就会轮到赵湖玲唱歌,如果她这样子的状态上去,这次比赛又得完。
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过去。
林夏:“湖玲,你的眉毛好像需要再修修,你过来我帮你。”
“小妹妹,姐姐有话和你说,你过来一下。”
齐武搂住她的肩膀,强制地把女孩儿带走,林夏也拉着赵湖玲坐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林夏,我眉毛哪里不对?”
“没有,我找个借口叫你的。你妹妹在搞你心态,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忘掉你家里的事,只记得你要去唱歌就行了。”
赵湖玲握住了林夏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谢谢。”
“没事。”
齐武很快回来,拍拍手和林夏挑眉说:“搞定。”
赵湖玲上台时,脸上的烦躁没有了,重新恢复了自信的模样。
空灵的歌声在舞台上响起,林夏和齐武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有着同样的意思。
赵湖玲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对比初赛,进步了很多。
或许是她爸爸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了歌里,就有了突破。
看来接下来她们不能放松了。
苗云兰没注意赵湖玲,她一个人在旁边一直练着歌,她喜欢用这种方式缓解比赛前的压力。
而武天志好像不是来比赛的一样,一口一口吃着他自己带过来的葡萄,悠闲得很。
赵湖玲唱完歌下来,脸上虽然依旧没有笑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很高兴,还有股扬眉吐气的感觉。
“谢谢你们。”
赵湖玲对林夏她们是真的感谢,如果是她,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决赛的情况下还帮助别人。
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像林夏她们这么无私。
其实不是无私,只是一报还一报。
如果赵湖玲还是像以前高傲,没有过来提醒感谢她们,她继妹来找赵湖玲的时候,她们一句多嘴的话都不会说。
而帮她,也代表她们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不怕被赵湖玲比下去。
大家势均力敌,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不然强劲对手没战斗力了,自己就是胜了,也总觉得缺了点味道。
齐武这次的歌不单单是戏曲了,她将戏曲和歌曲融合,对一首歌进行了改编,让人耳目一新,获得了满堂喝彩。
她改编的歌很大气,带有浓浓的中国气势,让人听了心情激昂,林夏一听就喜欢上了。
齐武下来后,林夏就迫不及待地问她:“这首歌是你自己改编的吗?”
“我哪有这个本事。”齐武喝口水,整个人浑身一放松,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靠着说:“我爷爷让我师姑帮忙编的,你喜欢这首歌?”
“嗯,很喜欢。这首歌改编得很有韵味,也很有气势,兼具戏曲和歌曲的特点,你师姑的改编真好。”
“哈哈哈。”齐武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这话应该当着我师姑的面说,她就喜欢别人夸她。”
齐武坐直了身子,又道:“你要是喜欢这首歌,等会儿我把歌谱背下来给你,你回去自己练着唱唱。”
“不用经过你师姑同意吗?”
“不用,这首歌她给我了。”
林夏:“谢谢你,班长。”
齐武又笑起来,勾唇笑着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要不要嫁给我?”
林夏推开她的手:“你先变成男人再说。”
齐武又“哈哈”大笑起来:“夏夏,你怎么这么可爱。”
武天志的表演则是无惊无喜,还是旦角戏曲,一听林夏就知道,角逐三强无望。
连齐武都摇摇头说:“我师弟太倔了,给他一起改编了一首歌,偏不愿意唱。”
林夏透过幕布的缝隙,望着舞台上认真演唱的武天志,叹口气说:“他不是倔,他是太懂事了。”
齐武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长长叹口气说:“他也太傻了。”
林夏没有说话。
武天志一下来,齐武就敲了他一下头,皱着眉说:“我用得着你让我?下次你再这样,别叫我师姐了。”
武天志“嘿嘿嘿”摸着头不说话,齐武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林夏是有点可惜的,以齐武师姑的水平,武天志用这种嗓音唱一首改编的带着戏曲风的歌曲,绝对是一场听觉盛宴,和齐武不一样的感觉。
齐武的歌给人是大气,而武天志的就是缠绵悱恻,丝丝入耳。
这样一想,林夏就阻止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好想自己改编一首让武天志唱。
又一想,她编曲学得还不行,江宣北也不在京城,只能放弃了。
决赛比赛的人不算多,就是等,林夏和苗云兰也不会等太久。
“林夏,我想去个厕所。”
林夏也有点想去,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她们,她笑起来说:“走,我们一起。”
或许因为决赛人不多了,厕所并没有多少人,林夏和苗云兰快速上完出来,洗手往回走。
从厕所去往后台要经过一个走廊,林夏和苗云兰一边走着一边说话,迎面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小跑过来,直直朝两人身上撞。
距离非常近,正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过林夏可是练过武的,拉着苗云兰一个错步,两人往旁边侧开,躲开了来人。
撞过来的女孩直接趴到了地上,摔得不轻。
林夏看她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真的撞到自己和苗云兰,两人绝对重重后脑勺着地摔地上,衣服脏了不说,万一摔出个脑震荡之类的,能不能比赛都是个事。
林夏没有怜惜地上的女孩,直接一把把她拉起来坐着,看到了她的脸,不是赵湖玲的继妹。
但是她心里有股感觉,这件事和她继妹脱不了干系。
她拉着女孩和苗云兰走进旁边一个空房间里,把门关上。
“谁让你做这件事的?”
女孩揉着腿,委屈地抬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摔倒了。”
林夏冷笑,对苗云兰说:“你们寨子里不是喜欢养蛊吗?有没有只能说真话的蛊虫?”
苗云兰还奇怪了一下,林夏怎么知道她们寨子里喜欢养虫子,不过她看懂了林夏眼里意思。没有问,直接点头说:“有,我身上就带着呢。还有可以让人全身骨头发痒的虫子,能让人起一身疙瘩的虫子,也有让人无知无觉死亡的虫子。”
林夏笑着说:“最后一个不用,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前几个听着还不错。”
她低头又去看那个女孩:“还不说吗?云兰,把蛊虫掏出来吧。”
“哦。”她应着就去翻包,真的拿出来一个竹筒,林夏接过来,打开竹筒,里面爬着一只白色的虫子。
那女孩看一眼,张嘴想要叫,林夏快速捏住了她的嘴,苗云兰帮忙抱住她的两个胳膊,就要把虫子倒进去。
那女孩呜呜着说:“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