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任由她攥着自己的领带,仿佛任她掌握自己的命脉,予取予夺。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将云娆揽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香了一口。
云娆愣愣地松开他的领带,双颊快速泛红,耳朵也烧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将自己送到他嘴边。
两人忘我地深吻了许久,直到被一阵轻微的震动声打断。
靳泽的手机来了条短信。
是司机发的,说刚才有人路过小巷,被他和保镖赶走了。
后面还加了句——各个路口都安排保镖盯着了,老板尽管放心。
靳泽看着手机,不禁失笑。
云娆有些不满,将他的脸掰回来:“你干嘛呢?”
“没干嘛。”
靳泽捧起她的脸,准备继续接吻的时候,脑中忽然电光火石,想到了什么。
巷子尽头吹来一阵沁凉的夜风,女孩纯白的裙摆被风扬起,宛如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几绺长发扑到脸上,云娆抬手将它们挽到耳后。
就在这个间隙,靳泽忽然拉着她走到光线明亮的地方。
“娆娆,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他轻声说。
“什么?”
“你喝醉了吗?”靳泽又问。
云娆扁扁嘴:“才没有。”
好的,那就是醉了。
靳泽深吸一口气,春夜充满青草香、以及湿润的土壤清香的空气灌入肺腑,清凉惬意的感觉通达四肢五骸。
橘黄色的路灯下,他的眼睛亮得像薄雾中的晨星。
他说:“娆娆,我太紧张了。”
他又说:“你能不能陪我排练一下?”
云娆茫然地望着他。
视线范围内,英俊的男人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墨蓝色丝绒盒子,表面泛着质感十足的微光。
云娆的眼睛倏地睁大,张口结舌:
“不......不行!”
靳泽愣了愣,又听到她后半句:“我现在喝醉了,醒来会断片的,到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靳泽牵住她的手:“所以只是排练而已。”
“排练我也不想忘记。”
靳泽缓缓地眨了眨眼:“我们走过去一点,在行车记录仪前面练。等你醒来,我保证一定会给你看。”
确切的说,是等你醒来,我正式求婚之后,再拿出来给你看。
“那好吧。”
云娆揉了揉太阳穴,又说,“随便你怎么排练,不到正式的时候,我不会说‘我愿意’的。”
靳泽点头:“好。”
他松开女孩白嫩的手,默默倒退一步,呼吸的节奏似乎乱了些。
他抬眸凝视着她,瞳孔中燃起一簇又一簇颤动的星火。
他在她面前郑重地单膝跪地。
“娆娆,你愿意嫁给我吗?”
世界上不会有比这句话更难练习的台词。
靳泽感到强烈的气息不稳,身心似乎都飘了起来,却必须强迫自己用最稳重最诚恳的声音说话。
云娆垂眼注视着他,目光描摹那些熟悉而深邃的轮廓线条,无论多少次,心脏都会迎来电流的造访,微微抽搦颤动着。
她紧咬住下唇,手指捏着衣角,指节用力地泛了白。
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忍住不说话。
靳泽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连忙站起来。
谁知道,他的身体才刚刚站直,又被她猛地按了下去。
今晚的小云娆似乎特别霸道。
靳泽从善如流地又跪下了。
“我反悔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朝他伸出自己的左手,
“不论你是正式、排练,还是开玩笑,只要你让我嫁给你,我都会答应。”
靳泽握住她的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掌心,眼眶蓦地酸了下。
他为她戴上求婚戒指,素雅的套环上缀有一颗璀璨耀眼的钻石,这种全世界最坚硬华丽的物质,和她美丽洁白的小手比起来,竟也黯然失色。
云娆短暂地端详了一会戒指,然后牵住他的手,红着眼睛对他说:
“你现在放心了吗?和我求婚有什么好紧张的。”
靳泽站起身,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嗓音带着一丝哑:“放心了。”
云娆在他怀里蹭了蹭脸:“幸好你提前找我排练了,否则正式求婚的时候,你岂不是要哭鼻子?”
靳泽点头,在她耳边低声承认:“肯定要哭鼻子。”
埋藏了九年,盼望了十年,曾经的初恋,终于成为他的爱人。
巷口路灯的暖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浅浅投映在地面上。
他们在僻静无人的小巷中拥吻,在漫天星辰的见证下私定终身。
女孩柔软光滑的发间有金光跳跃,恰如初见那天明媚温柔的秋日阳光。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岁岁年年如一日。
年少爱恋的时光,就如同这颗恒星一样漫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