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抵着薛明翊灼热的胸膛,“你、你坐好,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薛明翊单膝跪在床上,大手握在她纤腰上,“你又不是大夫,看它做甚么。”
不如做点你能做的。
林苏叶羞得面红耳赤,都要急哭了,男人怎么这样。她刚来他就把她扛到屋里做这事儿,秦建民那些人得怎么看她呀?
丢死人了!
看她真要哭了,薛明翊沉默一瞬,似乎玩得有点过火,给她惹哭就麻烦。
他果断停手,本来也没想立刻把她怎么样,只不过她偷摸出现在他面前,还敢装做不认识他,他得给她点小小的惩罚。
他抬手擦了擦她微微红肿的唇,“什么时候到的,吃饭了吗?”
林苏叶看他恢复冷静,又是规规矩矩的样子,就不害怕,跟他简单说一下。
秦建民打电话、给他们订票,又去火车站接他们。
到了这里以后,秦建民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薛明翊胳膊受伤的事儿,让他们别担心,没问题的。
他先带着奶奶小姑和孩子们去安排,告诉她薛明翊在这边办公室,让她过来找。
结果小岭个调皮蛋比她跑得快,溜进办公走廊去想给爸爸个惊吓,结果被大军给拖走了。
她因为小岭的调皮举动,也生了调皮的小心,寻思晚上也没什么人,就想故意逗他,没想到给他惹恼,把她扛到宿舍来一顿亲。
她觉得丢死人了。
她站起来拉他,“咱们快出去。”
时间久了,人家指定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呢。
薛明翊却无所谓,和自己媳妇怎么啦?就真干什么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说别人什么,就觉得别人肯定也不会说他什么,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林苏叶还没吃饭呢,她就在火车上吃过饼和鸡蛋,这会儿饿着肚子。
薛明翊就带她去食堂,让值夜班的炊事员给她做碗面条吃。
他们过去的时候秦建民已经领着其他人吃完,他怀里抱着熟睡的莎莎,旁边是小哥俩。
莎莎实在太困了,在吉普车上就已经睁不开眼,到这边没吃饭,只把口袋里的歪瓜爸爸掏出来就向打架的眼皮投降了。
小岭叽叽喳喳兴奋得很,他朝薛明翊喊道:“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
薛明翊:“……”这小子!
大军把莎莎的爸爸画像递给薛明翊,“爹,你胳膊没事吧?”
虽然秦建民已经给他们说过薛明翊的胳膊,他还是有点担心。
薛明翊接过折叠的画像,“没事,轻伤。”
小岭蹿过来,拉了拉薛明翊的大手,又瞅瞅他的胳膊,“爹,还疼不?”
薛明翊摇头:“不疼。”
小岭:“肯定疼的,我妈抽我一荆条我都至少疼三天呢。”
秦建民:“???”
我娇滴滴的弟媳妇果然骨子里很凶残?不但敢骂薛明翊,还会抽打儿子?妈呀,女人果然都是母老虎啊。
林苏叶让小岭悠着点,别太调皮麻烦秦伯伯。
她寻思秦建民叫自己弟妹,那肯定比薛明翊大,就让小岭改口叫伯伯。
秦建民忙道:“弟妹,不用不用,我和老薛差不了两天。叫叔叔更亲近,显得我年轻,嘿嘿。”
他对小岭眨眼,“叫秦哥也行,我不嫌弃,显得咱俩更亲近。”
小岭蹬鼻子上脸,“秦哥。”
秦建民爽快答应起来。
林苏叶还有些不好意思,让小岭别占秦叔叔便宜。
秦建民却一旦不介意,和小岭俩一唱一和跟亲兄弟似的。
林苏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在家里闹情绪要爸爸,结果来了丢下爸爸和叔叔好上了。
小岭在家里因为爸爸不回家闹情绪,来到这里看了薛明翊一眼,已经满足了,反正爸爸有妈妈陪呢,不差他一个。
对他来说只要和爸爸在一个地方就行。
薛老婆子也想让儿子媳妇单独待着,就道:“莎莎睡了,我们先去洗澡睡觉,你们自己安排吧。”
薛明翊就和薛老婆子、小姑说两句话,让她们好好休息。
薛老婆子不耐烦道:“哎呀,我们会好好休息的,你们自己玩儿去吧。”
她和俩大孙子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澡堂子什么样儿呢。
她出身平原地区,从来没见过山,这一路上实在是太新奇。
虽然不想住在这里,但是参观一下还是很有兴趣的。
她和小岭一样激动,原本来之前的紧张现在就变成兴奋。
小岭也很兴奋,“爹,我们和秦叔叔玩去啦,明天再和你玩儿啊。”
薛明翊:“……”
秦建民就很得意,朝薛明翊挑眉,“老薛,你和弟妹快去吃饭吧,我先带他们去洗澡,然后安排住宿。”
他又低头对小岭和大军道:“你们想睡大床,还是睡单人床?还是想睡高低床?”
小岭星星眼,“哇喔,还能睡床吗?床什么样子呀?我家里只有炕哎。”他拉着大军:“咱俩睡大床呀。”
大军嫌弃地甩开,“我要睡单人床。”
和你一起睡,保不齐就被打一下,还可能被挤下床,不安全。
小岭:“那还是睡高低床,和火车上一样。我睡上铺,你睡下铺。”
薛老婆子忙道:“乖宝儿,你睡下铺让大军睡上铺。”
在火车上林苏叶带着莎莎睡下铺,薛老婆子睡下铺,小姑中铺,大军小岭俩睡中铺,一人一头睡。
可小岭非要爬过去和大军搂着一头睡,结果睡着不老实,他差点掉下去,幸亏小姑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他。
否则他指定得摔个狠的,说不定脑袋还得磕在中间的小桌上,那可危险得很。
薛老婆子是怎么也不敢让小岭睡上铺了。
秦建民就把薛老婆子、小姑和莎莎安排在自己宿舍,两张单人床,每天有人收拾,里面很干净。
大军小岭则跟着他睡隔壁宿舍,里面有高低床。
安排好宿舍秦建民亲自带着他们去浴室洗澡,浴室没人,但是锅炉里有热水,随时都能用。
秦建民也不用人家帮忙,他亲自操作,熟练得很。
薛老婆子和小姑第一次用这样的澡堂子,地上是青石板,上头还有一个大罐子,里面出热水,然后就开始下雨一下哗啦洒下来。
洗得相当过瘾。
薛老婆子不舍的浪费水,拿盆子接着洗,不让热水哗哗流走。
平时在家里烧点热水就得费柴禾,那都是大队分的或者家里人捡来的,要节省用。
在这里她依然如此。
娘俩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薛老婆子还让小姑帮忙搓澡,结果疼得她赶紧喊停。
“我滴娘哎,谁找你搓澡那真是想不开,皮都被你揭掉了!”
这闺女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一把子力气,吓人。
小岭在偌大的浴室里欢快得东奔西突,打滑还摔了一跤。
大军则安安静静地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浑身红彤彤的。
宿舍里莎莎睡着睡着突然醒了,她要嘘嘘。
她平时在家里已经养成自己爬下炕摸夜壶嘘嘘的习惯,不需要惊动妈妈和小姑,嘘嘘完自己爬上炕继续睡都没问题。
今晚上她也这样迷迷瞪瞪地爬下床,好像炕变矮了呢,她闭着眼睛在地上摸自己的夜壶,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夜壶,口好像有点小呢,也不像自己的夜壶那样大肚子,小孩子憋不住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就直接嘘嘘完,继续爬上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睡了。
等小岭玩够了,累了,也困得不行。
秦建民送他们回宿舍休息。
他和薛老婆子、小姑告辞,让她们好好休息,“婶子,明早睡到自然醒,不用早起,我给你们留饭。”
薛老婆子很高兴,连连夸他待人周到,让他赶紧去睡吧。
等秦建民带着小哥俩去隔壁宿舍睡了,薛老婆子把门插上,也赶紧睡觉。
洗澡尤其是搓澡,格外解乏却也累,就很想睡。
小姑刚躺下,问道:“娘,屋里怎么有尿味儿?”
薛老婆子:“呀,不是莎莎尿床了吧。”
她赶紧看看,莎莎小屁股干爽爽的,没有尿床,她松了口气,“这孩子真能憋。”
她看莎莎不像有尿的样子就没非得把尿。
小姑却还说有味儿,她年轻嗅觉灵敏。
薛老婆子毕竟上年纪,加上山里凉,又刚洗过澡,鼻子就略有点堵,闻不到味儿。
小姑循着味儿找了找,最后发现莎莎睡觉的床底下有一双大头皮棉鞋,泛着一股子味儿。
小姑:“…………”
薛老婆子:“呀,不是有耗子吧?”
她赶紧把那只鞋子给拎到门外去。
小姑看看莎莎:“是不是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