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昂着头,笑的一脸娇憨:“好玩。”
但半天没见皇阿玛,他有点想念,便放下手中的玩具,窝在男人宽阔的怀抱中,他嗅了嗅,一脸天真道:“皇阿玛好香,好喜欢。”
康熙一直绷着脸,闻言耐不住笑了,他跟孩子计较什么。
放在软榻上的九连环被太皇太后拿了起来,她仔细观察着,笑着问他怎么解的,就见胤礽乖乖拿起,很快就完成。
亲眼看着,比单看见成果更加令人震撼。能解开九连环的人很多,就算成人解开,也要惊叹一声聪慧过人。
更别提墩墩尚未启蒙,解的又快又好,世所罕见,便是康熙也做不到。
太皇太后登时笑的满足,大清储君怎么聪慧都是不嫌多的。而康熙也翘起唇角,露出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但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嘉奖,免得小儿骨头轻,夸几句就飘到天上去。
康熙一来,胤礽脑子里的仇恨值瞬间清空,黏在他身上就不下来。两人又跟太皇太后寒暄几句,太子就被皇帝抱走了。
“还生气呢?”
“你打我屁股还不兴人家生气。”
“那你还爬树呢,爬树多危险呀,皇阿玛这是担心你。”
“担心也不能打桃桃,会烂的。”
“你是保成,不是桃桃,烂不了。”
“保成就是桃桃。”
“好好好,桃桃。”
父子俩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聊天,正走着,瞧见胤褆捧着书来了。
“哥哥好~想哥哥。”胤礽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他乖巧的立在胤褆面前,昂着头好奇的打量着他。
胤褆刚从宫外回来,心中惶恐不安,瞧见皇阿玛和太子亲昵,他心里艳羡,又觉得酸溜溜的,如果能被爱着,谁会选择站在一旁看。
额娘说二弟是太子,自幼养在皇阿玛身边,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他就是那个别人。
二弟真好看,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昨天他还奶唧唧的跟他说哥哥早,今天又主动打招呼。
“弟弟好~”胤褆突然高兴起来,他都回宫了,就算此时感情不深,只要他这个当哥哥的对太子好,肯定会跟别人不一样的。
到底是孩子,心思浅,康熙一眼就看懂了,但他什么都没说,留下两兄弟自己交流。
没感情不打紧,处处就有感情了。
等他一走,胤礽顿时又回想起来他是怎么挨揍的,尚有些心有余悸,可怜巴巴的想,这日子没法过了,皇阿玛动不动就扬巴掌。看着高大的胤褆,他决定换个地图祸祸。
他要离家出走。
想好就做,回侧殿背上自己的双肩包,往里面放上满满当当的点心吃食,拉着胤褆就往御花园去,他前儿瞧见个地方不错。
胤褆犹豫着拒绝:“河边风冷,你着凉怎么办?”
桃墩墩伸出自己白白胖胖有肉窝窝的小手,强行掰过胤褆的脸,急切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听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哥哥,一起去嘛。”
胤褆被亲的小脸通红,拒绝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一叠声的答应:“走!哥哥带你去。”
别说去吹风,下河也成。
被那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胸腔中生出豪情万丈来。
寒风凛冽,小河边的柳树光秃秃的,胤礽立在树下打算赋诗一首,张嘴就被西北风糊了一脸。
片刻胤礽就顶不住了,离家出走计划宣告失败,他想念暖融融的内室。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一直盯着他的胤褆很好的看穿那些小心思,绷着笑开口:“要不要喝甜甜的羊奶?”
桃墩墩害羞了,变成了红彤彤的小桃子。
红着脸跟胤褆去头所,辛辛苦苦收的点心再辛辛苦苦的拿出来,好在滋味甚美,他吃完就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而胤褆立在一旁,挠了挠头,心中极为满足。也安定几分,自去读书习字。
胤礽睡醒后,见头所没人,就呆呆的坐着,正发呆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两只白白胖胖的脚丫子就跟着一翘一翘。
人好看了,就连脚都好看。
胤褆走过来,沉默的看着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憋的久了,憋的心里千疮百孔,反而更加说不出口。
他舍不得,想让他留下来陪他。
宫里新伺候的人都是他不认识的,就连额娘也陌生的紧,同为孩子的胤礽倒是让他留恋。
“陪哥哥。”胤礽才不要回去挨打,挨着哥哥一通乱蹭,小揪揪都散了。
胤褆顿时喜笑颜开,更喜欢弟弟怎么办。
他拿着梳子,想把那圆嘟嘟的小揪揪复原,看似简单的细软发丝一点都不听话,经过他一番努力,绑了两道头绳,扎出来一个乱糟糟歪歪的小马尾。
“好看!”胤褆心虚的一通猛夸。
幸好太子弟弟颜值够抗打,跟小仙童一样,要不然经过他的魔爪,要不然宫外的小乞丐头发都没他乱。
“真好看。”他心虚的再次强调。
而忙完的康熙觉得宫中冷清,便问太子在做什么,听到说背着小包跟胤褆一起走了,不禁挑了挑眉。
这孩子,就打他一顿,他就满世界的跑。
正要去抓回来,就听梁九功禀报说乌雅庶妃求见。康熙顿了顿,便叫她进来。
乌雅庶妃名玛琭,生的窈窕温柔,小小的瓜子脸很白净,神情柔顺,只约摸刚哭过,眼眶微红,更显楚楚可怜。
盈盈下拜的时候偏过头,露出一截细白莹润的脖颈。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您万福金安。”
说话细声细气,语调有点慢,听起来跟果子露一样甜滋滋的。
康熙执着她的手,一道坐在软榻上,温声问:“可养好了?”
乌雅庶妃轻轻应了是,将手中的荷包拿出来,羞答答的放在康熙手心,低声道:“前儿太医请平安脉,说奴婢早已大安。”
剩下的话不用说,自然心领神会。
当天晚上,康熙就翻了乌雅庶妃的绿头牌,很是一番宠幸。打从太子见喜到如今,康熙一直不曾踏入后宫,这头一个,谁也没想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