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扒拉在窗沿上,跟长在上头似的,看着可可爱爱,又让人想收拾他一顿。
“给?”康熙打开窗户喂他。
桃崽啊呜啊呜吃了两大口,嘴巴裹的圆滚滚的,奶里奶气道:“谢谢皇阿玛我走啦。”
说着跳下窗台,哒哒哒的跑路了。
康熙还举着筷子。
“早点回来。”他喊。
老父亲心里还酸涩着,可当事桃已经跟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跑路了,急着跟小伙伴玩耍。
梁九功很快回来禀报,说是小常在一线已经全部处置完毕。这处死的自然不必说,他亲眼看着死透的,再就是这褫衣廷杖,他特意交代过,拿浸了盐水的廷杖,保管皮肉还好,这骨头尽数给你敲碎了。
至于吃食,受了伤,自然要吃些温补的好东西,这鸡鱼都少不得。
小常在死在最得意的时候,瞧见梁九功过去,还当是任务完成,要给她升职加薪了,高兴的不得了,喜气洋洋的迎过来,被人掐着下颌灌药的时候,还有些懵,连连反驳,说他们这群蠢奴才,等她发达了她定然饶不了。
他安排的停停当当明明白白。
而暗卫处就没那么快,要从祖坟下手,彻底坏了卫氏的名声和根基,此举便是连祖宗都给否定了。连着好几日,暗卫如实禀报进度。
卫氏原以为自己会从容赴死,然而瞧见梁九功的那一刻,还是花容失色,她跪在地上,努力的想到底该如何为自己脱罪,不曾想,直接被人掐着下颌将毒针送入她口中。
卫氏拼命挣扎,这毒针她没见过,却听过无数次它的描述和功效,光是看一看,就觉得毛骨悚然。
毒针入喉,却根本下不去。
她动都不敢动,然而针尖尖锐,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直接被针尖刺破喉中肌肤,她面色渐渐变的青紫扭曲,七窍流血,肝肠寸断尚且死不了。
“救我救救我。”
“求求你,救我。”
梁九功冷冷的看着她,这毒针总得奏效,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
“特意将毒针减了一成,你可知为甚?”
梁九功俯身,他看着卫氏,低声道:“减了一成便死不了了。”
“可是你引以为傲的容颜会在镜中日日枯萎,你好听的声音逐渐变得比乌鸦叫还难听,然后你神智清醒,身体却逐渐僵硬不能自理,受尽折磨后才会神智枯萎而死。”
梁九功声音中带着残忍。
如果这毒针射在太子爷身上,区区一五岁稚儿,怕是连这些话都听不完。
卫氏面色大变,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种变化,却对这些无能为力。
梁九功不想看见她,扭头就走了。
后宫一阵血洗,有很多人被拖进慎刑司,就再也没出来,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人敢轻易出头。
而宫女、太监被筛了一遍又一遍,犯罪的依律处置,有疑直接恩放出宫,无罪的再多筛几遍。
就连想要以功赎罪的德嫔也没落到什么好,直接被康熙冷落了,许久不曾翻牌子,直说叫她吃斋念佛静静心,其中意味清楚极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迎来了冬日,声势浩大的小选开始了。众人就知道,这后宫还要再清理一遍。
而三藩彻底清理,也让后宫松了口气,好像大封六宫已经板上钉钉,然而因着小常在一系,无人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迎来了新年。
过年气氛很好,然而桃崽不开心。
翻了年到他六岁生辰,就要进学了,这也太恐怖了。
好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还是有喜事的。
“钮钴禄娘娘生了,半夜就嚷着肚子疼,遣人传了太医,又有贵妃娘娘坐镇,这天亮破晓时就剩下了小阿哥。”
桃崽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但是还有最后一口气梗在喉头,他望向康熙:“皇阿玛,起个什么名?”
康熙摸了摸下颌,漫不经心道:“先前给胤佑起名的时候,不是还有个胤祀,就这了。”
桃崽:?
你是不是有点草率。
“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