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秋桐而言,凝眉生的更美,她生的瓜子脸儿,胸脯子勒的紧紧的,已经很像个成熟女人了,一双眼睛更是风流妩媚,她原先在吴老太君身边伺候的时候叫瑞珠,后来在程晏身边伺候,程晏遂又重新取了名字。
此时,凝眉就冷笑:“我劝你消停些吧,今日可是新奶奶过门,你平日蝎蝎螫螫的做旁的我不管,若是惹了新奶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秋桐无奈:“凝眉,咱们做下人的,做什么不做什么还不是任凭主子吩咐,你又何必这般说呢。”
却见凝眉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那苦哈哈的样子,如今你出了头,旁人对你奉承,可我却不服。”
正所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秋桐知道凝眉为何不快,按照常理,凝眉和三房少爷程时身边的瑞芳一样都是老太太赐下的,按照规矩,开脸的也是她们。
尤其是瑞芳已经得了三太太范氏的吩咐,进房服侍三少爷了,可同为瑞字辈的丫头,凝眉自认她是对程晏忠心之人,二太太却跳过她,让自己这个她平日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成了通房,她岂有甘心的?
故而,一直不阴不阳的说些酸话,如今倒好,说的越发难听了。
秋桐也忍不住道:“我只知道我就是个丫头,你若有什么不服,只管去找主子去便是了,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是比我有体面,你若有本事,你去就是。”
说罢,拉着被子从脚盖到头,再也不理会她。
气的凝眉直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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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起新房那边,程晏见妙娘翻身过去,就留了一头青丝给他,他不免有些委屈:“妙娘,还早呢?不说说话吗?”
妙娘本有了三分困意,听他这么一说,又转过身来,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一股馨香向程晏袭来,她不由得笑道:“晏郎,不如你给我说说你们这一房的人吧,还有我明日要去拜见你家长辈,有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什么你家?现在是我们家了,我们家的谁你还不认识吗?”程晏非要妙娘认可程家是她家。
“好好好,我不是刚来吗?平日只当亲戚走,哪里想过此事。”妙娘感叹。
她又好像忘了什么又记起来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晚上都没用什么膳食?现在饿不饿?”
程晏摆手:“我不饿。”
妙娘点头:“你饿了要跟我说啊,我弟弟在家,有时候读书读晚了,我都会给他做夜宵的,做夜宵我很拿手的。”
听闻此言,程晏心中一暖。
但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他对妙娘道:“是这样,长房的大哥,他现在有一妻一妾,那妾侍也是正经娶过门的,你送的礼就不能轻了。当然,不能超过给大嫂的。”
“好。”妙娘记下了,她又顽皮的问道:“那你有没有要给厚赏的人啊?”
程晏咳了出来,自觉冤枉:“我平日都住太学,哪里有功夫搞这些啊,况且——”
“况且什么?”妙娘继续问。
程晏终于得意了一回:“况且我还得等下次的甜头呢。”
气的妙娘上手捶了他一下,又转过身去不理人了,程晏却很高兴。妙娘表面看着生气,其实一点也不生气。
过了一会儿,听程晏正经道:“你不必担心,家中人都颇好相处,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小厮长随,除了来喜是从小伺候我长大,其余都是老太太和太太送到我身边的。她们都很用心。”
俗话说听话听三分,过继来之后,只带了个小厮来,身边全部是嗣母嗣祖母身边的人,这些人有些可能倒向程晏,有些更多的是做老太太和太太的眼线,这眼线说起来不好听,可以说在程晏和老太太还有太太的利益冲突时,她们会毫不犹豫的倒向老太太和太太。
即便用心服侍,也不可太过全信。
因此程晏用了一句用心,一语双关。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日后晏郎你就好好用功,后宅之事我自有区处,还有你如今娶妻了,手里缺什么短什么也只管同我说,这样咱们俩才有成家的样子嘛!”妙娘笑道。
能养熟的人尽量养熟,养不熟的人也不能让她和自己作对。
程晏笑着夸赞:“妙娘果然有主母气象。”他感觉她应该是听懂了,心道,这姑娘还是个聪明人。
再望过去,只见妙娘眼波流转,媚眼横飞,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