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欢他这一点外,她们哪里都跟她不一样。
她们的追求和示好也更漂亮。
宋晚栀开始觉着难过了。
她有点后悔,到底不该贪心的,就该保持最初那种最遥远的陌生的距离。离他越近那些刀刃越锋利,割得她遍体鳞伤。可因为喜欢,因为抑制不住地喜欢,她总是想靠近。疼了就缩回去一点,稍好些又忍不住再向前。
人总是说不要摔在同一个地方,却又总是犯那些痴傻在同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宋晚栀很低地低着头,声音也轻,“我买不起很贵的谢礼。”
“?”
江肆拿捏着纸袋的手一停,回眸。
盯着宋晚栀看了两秒,江肆明白了什么,微皱起眉:“不是——”
恰在此时,旁边的教室门推开,元浩探头出来:“哎我们部的部员都要上来了,跟丁羽乔一起,你们要还没说完不如改天?”
江肆瞥回去,少有地眼神冷淡。
元浩无辜:“你这么凶干吗?我可是为小学妹——咳,为你好,丁羽乔的醋性你知道的。”
江肆气极反笑:“我和她有关系?”
“哪个她?”元浩装傻。
江肆侧咬了下唇角笑得烦躁又戾气,扬手假作势要砸他。
“哎哎,不开玩笑了,”元浩躲掉,随即看见江肆手里,“哎?这不是上回操场上你分我的那糖吗?”
“……”
宋晚栀在旁边听得一滞。
元浩反应两秒,恍然:“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还开始往兜里揣糖了,原来那会就是人家小学妹给你的?你这吃贿——”
余音未竟。
被江肆一尾含笑带冷的眼神煞了回去。
元浩意外地收声,跟着双手一抬,自觉回头:“你们速聊,我先回去看申请表。”
“不用了学长,”宋晚栀突然开口。等元浩停下,她觉察失态,眼睫又垂了回去,声音清落得寂静,“我已经道过谢了。这些糖……江副主席如果不喜欢,那就分给其他人吧。不用说是我给的,就不算贿赂了。”
元浩:“哎?”
宋晚栀没等江肆的反应,她低着头攥着背包,绷着滞涩发疼的脚踝想快步从倚在窗前的男生面前过去。
长裙被走廊的风轻扬起来。
苦茶香清涩里,白色裙尾勾缠过江肆懒撑在墙前的黑色裤脚。
在宋晚栀即将从他身前过去的那一秒,江肆眼尾一跳,继而毫无征兆地向前俯身,他攥住了那只纤细易折的手腕。
宋晚栀猝不及防,被那人拽回身去。
乌色发丝拂过女孩清丽白皙的鼻尖,她仓皇仰眸,露出被情绪冲撞得涩白透红的眼尾,还有望向他惊慌而湿潮的眼。
宋晚栀再忍不下恼地开口:“江肆……”
元浩听得一愣。
江肆却得逞地笑了,他漆着黑眸,缓朝身前女孩低了低身:“不是江副主席了?”
那个眼神里的攻击性和压迫感都十足,笑也恶意又恣肆。
宋晚栀气恼,却无法反驳或反抗。
“叫学长。”他甚至捉着她纤细腕子还懒哑下嗓,戏弄欺负似的逼迫。
宋晚栀越挣不开越脸颊沁红,眼眸里潮气更重,像是要湿透了似的惊慌看他:“江肆你放开——”
“叫学长。”江肆慢条斯理地重复。
“…………”
宋晚栀最是软中藏刃的脾气,越是紧绷着尖尖的下颌、眼神也快被欺负哭了的样子,越是不肯屈服地仰头红着眼尾也要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