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有些担忧:“爹,你还有我呢。”
于父笑了笑:“对!”
要是没找回这个女儿,他真有点不想活了。
父女俩对坐着用了膳,于父没有喝多少酒。他还得管生意呢,加上他之前还头疼,并不敢多喝。
翌日,父女俩如往常一般去铺子里算账,姜氏的离开对二人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楚云梨又多了一间铺子,她想要亲自去一趟铺子里,看看能不能小改后多赚钱。
跑了半日,跟管事细聊了一通,回到酒楼时已经是下半晌。
她上楼时,酒楼中的管事从后面追上来,道:“姑娘,您先别去。老爷这会儿有客人。”
楚云梨颔首,于父做的生意涵盖衣食住行,甚至在码头上还有一艘船,认识的人很多,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赶来和他谈生意。书房有客实在太正常了。她也好奇客人本身,看了一眼管事手中的托盘,里面放着的是于父专用的茶壶。她伸手接过:“我去送。”
大部分女子都不会抛头露面,但楚云梨是少部分,往后她还要把生意做大,自然不会躲着客人走。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于父喊进,这才端着托盘进入。她没有直接去看客人,双眼看着脚下,稳稳的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倒茶时,就注意到了那客人看过来的目光。
茶倒好,她才抬眼迎上,然后微微一愣。
对面的男子看到她愣住,唇边绽开一抹笑,双手接过茶:“多谢姑娘。”
这男子看着二十五六,面色苍白,唇色也是苍白的,整个人瘦削无肉,似乎正在病中。
“不必。”楚云梨将另一杯茶放在于父面前:“爹,喝茶!”
于父含笑,伸手一指对面男子:“这是胡临安胡公子,家中也是做生意的。”
楚云梨从善如流:“胡公子来,是谈生意的吗?”
胡临安右拳虚握着放在唇边,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我是来借银的。”
于父补充:“当年他爹和我一起长大,算是很亲近的兄弟。只是……他爹早在好几年前就没了。他也一直在病中,家里的生意被他一个远房堂叔接手,我看着那铺子,一个接一个的关,实在是……你爹那人太讲义气,虽然不该说亡者的不是,但他真的识人不清。”
胡临安并不恼:“爹能有您这样的友人,是他一生之幸。”
于父笑了,道:“你这小子,看着挺弱,还挺会说话的。不过,你别以为拍我两句马屁我就会将银子给你。我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给你乱来。你想要从我这里借,就好好说说你拿这些银子的用处,又打算用它们赚多少。你回去好好想想,等我满意了,才有可能借些给你。”
胡临安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腹稿,说起了他的打算。
他见识得多,做生意的点子也多,于父听得连连点头,后来直接给出了八百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胡临安满意而归。临走前再三道谢,又道:“伯父对我的恩情我心里记着了,等腾出空来,一定摆宴相谢,到时,二位可一定要赏脸。”
也就是说,他连楚云梨也一起请了。
于父没发觉不对劲,还笑呵呵将人送下了楼。
楚云梨站在窗旁看着两人寒暄,然后胡临安上马车离开。
没多久,于父从底下上来,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胡兄后继有人,实在让人欣慰。”他又说起了胡家的事,就是和他一样子嗣不多,胡老爷意外离世后,胡夫人竟然嫁给了他手底下的管事。
然后,那个管事将胡家的铺子一个个卖掉,说是不会做生意赔了。别人看不出,于父却明白,一定是那个管事有了私心,将铺子卖掉后换成了自己的名。
胡家经过这些年,也已经只剩下了一间破烂的铺子。
而胡临安这一次上门,就是在病养好了之后想要借点银子将那铺子盘活。
楚云梨一听,就知道原本的胡临安应该是就那么病死了。
“那胡夫人就没点反应?”
于父叹了口气:“那女人……当初在未过门时就和管事不清不楚,不过是胡兄拗不过长辈,这才将其娶进门。当年胡兄和我一样,不喜女色,只得了临安一个孩子……要是多两个,哪怕只多一个,也不至于就让管事管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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